钱串子挥了挥手,笑道:“满意,相当的满意!”
优伶鬼脸上有些犹豫,道:“你……你真的愿意饶了我?”
钱串子道:“你放心,今后的龙虎会都是我的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并不介意养一条狗的,况且众家兄弟现在已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我怎么舍得再杀你,你若死了,天下间我们这样的人就没有了,我岂不是太寂寞了。”
优伶鬼的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样子,顿首道:“多谢钱老大,多谢钱老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畜生!”棺材奴怒骂道:“优伶鬼,你若是还记得当年爷对你的恩情,你就该拼死为他一战,岂能这样懦弱低劣!”
优伶鬼冷笑道:“爷已经死了,死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钱串子笑道:“这话虽然不错,人都死了,从前的事还想什么,从此以后你跟着我,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是是是...”优伶鬼居然就那么双膝跪在地上,用膝盖走路一直走到钱串子的面前,然后很虔诚的拉住后者的手,要去亲吻。
这个礼节,叫吻手礼,是旧时候西方人向他们的日耳曼君主“手递礼物”,“吻手礼”也就随之出现。更有甚者,当君主离开后,他走过的门、他摸过的锁和他碰过的门闩上,都要求臣民们亲吻,而且,对每样东西的吻都相应地被授予名称:门之吻,锁之吻和门闩之吻等等四大财阀i:黑统的女人。
现在优伶鬼行这个礼节,无疑是将自己的人格践踏到了极点,也臣服到了极点。
钱串子哈哈大笑,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似乎这一刻他好像自己已做了皇帝,居然很大度的伸出手,让跪在自己的跟前亲吻他的手。
优伶鬼的口唇轻轻一碰钱串子的手背,忽然从他口中吐出一枚近乎看不见的细针,“嗖”的射入钱串子手背。
钱串子大喝一声,翻手就是一记大朱砂掌甩在优伶鬼的下巴上,他的掌力之强何等了得,“咯咯”两声,优伶鬼当场脖子一扭,颈椎骨生生折断,他翻身跌倒一旁,不过口上却在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钱串子又气又急道。
“我在笑...额...额...”优伶鬼这一下实在是伤重,他强挣扎着瞪着钱串子道:“我在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会真的当我在怕你,居然会上了我的当!就这么轻易的中了我的暗器!”
“你在骗我...”钱串子的那只中毒的手已经变得又黑又肿,而且他刚才气急之下使用了大朱砂掌,结果气血流通,已经中毒极深,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出优伶鬼的毒之猛烈,“没想到你会将毒藏在嘴里。”
优伶鬼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无情,戏子无义,所以我怕死,怕死就不敢拼命,不敢拼命就要学狗叫?”
“是...”钱串子的面色惨白,嘴唇发黑,眼睛也花糊糊的一片,快要看不见面前的情景了,“看来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拼了性命和我同归于尽!”
“这还不简单!”棺材奴早已经喜动于颜色,大声赞扬道:“优伶鬼自然是为了一个“义”字,他要报爷的恩情,就要杀你!优伶鬼,从前我看不起你是个戏子,现在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多谢!”优伶鬼苦笑道:“诚如诸位所言,我不过是个戏子,不过戏子也知道,为什么是“义”,什么是“恩”!如今爷尸骨未寒,我等为了一点利益就在此自相残杀,我做不到多的,只能做到了这一步!”
百尾狐狸在刚才一笑已经看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这时候才道:“优伶鬼,我一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才是计谋过人,如今却想说,你才是狐狸精,我自叹不如啊!”
“哎...”优伶鬼高吟一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吟完,身子一阵的抽搐,萎萎软倒,再也没有消息。
实在没想到,世人都说戏子无情,谁知道最忠义的居然就是这个带着绿帽子的戏子,所以说世事无常,又有谁知道呢?
曲勇也在心底暗暗叹息,他一直在棺材里听着,听着事态的发展,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从争斗到现在,这是第一个死人,优伶鬼是最后出手的,却是死得最快的,如今五人全部或死或伤,全部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失去行动能力,每个人的心中又都有自己的算盘。
此地深藏地底,也绝不会有人误打误撞进来,他们本就是挑了自认为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相会,如今这个局面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现在,每个人都在闭目调息,就看谁能先站起来,谁先逃出去,其他三人只怕是再也活不下去了。
一时间,这室内的空气犹如凝固,众人都拼命的想要第一个站起来,但他们几人受的全是结结实实的硬伤,这要调理起来极慢,就算他们都是化劲高手,能够用暗劲搬运气血,可也不能凭空便有,将伤到的骨头筋肉短时间内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