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夜的川东侠管鹰回到了书房,心情始终难以平静。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脑子里疼疼的。他反反复复在脑子里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呢?可又象一团乱麻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一个女佣送来了一杯茶水,管鹰接过了茶水一饮而进,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茶杯顿时粉碎。
女佣吓得呆在了那里,片刻才回过神来赶紧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这次对管鹰来说受的打击太大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如此的狼狈。昨晚的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不断萦绕。
这次管鹰的面子丢得太大了,不但丢了十几年来在人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而且显得那样的渺小和无能。
阿弥陀佛,众生之苦最苦莫过于心苦。管鹰此刻才真正从心里理解青龙仙人《天元丹法》中这句话的深刻内涵。治人之关键在于治心,心一静气血皆顺。管鹰想到这里,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侠义之气在心中激荡。不为面子,只为那些死伤的群众。为死伤的群众讨还一个公道。
管鹰坐了下来,伸手向怀里摸去,不觉“咦!这书哪去了?”东摸西摸,摸出一张纸条来,展开一,上面写道“物归原主”。
“好一个妙手空空!”管鹰把昨晚遇到的每一个情节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叫了一个名叫祥娃的下人加水磨墨,然后拿上毛笔在宣纸上画出了一张人像来,仔细端详了一会:“祥娃,你像不像昨晚在戏院门口前撞我的小伙子?”
祥娃将头凑了过去仔细了一会:“是他!就是他!”
管鹰又连续照此画了十来张像,对祥娃道:“召集所有的人手,拿上此画,务必给我找到此人!找到此人重重有赏!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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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呈显出了鱼肚白,月亮的光辉渐渐暗淡了下来。
来天要亮了。
杨丹心了身边的欧阳单:“欧兄,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啥事?”
“我们这么投缘,可不可以高攀你,结成异姓兄弟?”
欧阳单迟疑了一会道:“求之不得!”
两人就在江边并排跪了下来齐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三江作证,我”
“杨丹心”
“欧阳单”
“自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结拜完后,两人清起了大小,欧阳单属龙,四月生人。杨丹心属蛇,六月生人。自然欧阳单是兄长。
礼毕,天已经大亮了。
杨丹心拿出了半块玉佩赠与欧阳单作为见面礼。
欧阳单接过那玉佩一,这是十分名贵墨玉,温润通透,没有一点瑕疵,呈现出隐隐碧光,上面刻有七个雄劲的蝇头小字;朱花一发百样艳。
“杨兄弟,我不能收!这玉佩十分名贵,我欧阳单受不起你这个礼!样子这半块玉佩与你的生世有关,你得好好保管才是。”欧阳单正色道。
“欧阳兄,你这就见外了!这玉佩跟随我十几年了,也没有见我的父母来认我?他们多半是不在人间了!”杨丹心显得十分幽怨,又十分难过“我每次拿出来把玩时,就会觉得心里难受,自己象一块浮萍。还是送给你好!这样眼不见,心里也就好受得多。”杨丹心说出了心里话。
“这样吧,我暂时替你管着!他日,你需要时我就还你!”欧阳单十分虔诚“为兄没有礼物相赠,只有一首即兴的诗作:雄关漫道两茫茫,生死路上多雾障;他日若有凌云时,更叫山河换新装。”
杨丹心思考了一会欧阳单所赠之诗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问去,就记在了心里。
他们正待要踏上返城的路,这时杨丹心想起了一事问道:“欧阳兄,你是受何人所托前来救我?”
欧阳单又迟疑了一会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杨丹心虽然和义兄欧阳单踏上了返回州城的道路,可他心里总萦绕着许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个欧阳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目的何在?他的武功那么好,为什么在戏院的大门外故意撞川东侠管鹰,却又假装不会武功调笑谩骂师傅?他是受何人所托来救在下?所托他的人又是什么来头?戏院里的啸叫声、鞭炮和大火是什么人干的呢?不但毁了整个戏院,而且还烧死践踏死了那么多的无辜人的生命。这些迷局又代表着什么呢?师傅又是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杨丹心一晚没有睡觉,想起这些事,他的头就晕痛了起来。一路上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欧阳单却和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你欧阳单那快快乐乐的样子就知道了。
杨丹心心想,这一些问题欧阳兄肯定知道一些,但也未必全知。就是知道的,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逼他?我又没有这个本事。也许他也是有他的苦衷!来我只有暂时放下萦绕心中的问题,放开怀抱,静观其变了。杨丹心想到这里心情开朗了许多。
天已经大亮了。
走在前面步履轻快的欧阳单突然转个了身来,打量着杨丹心,指着杨丹心“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你的衣服,都成啥样了?!笑死我了!”弯腰捧腹地“呵呵呵”的笑着。
杨丹心低头打量着自己,不但见自己还穿着戏服,而且戏服上留下了许多烧焦了的洞和烟迹什么的,一定是一副狼狈的样子。也跟着“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欧阳单解开身上背着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了杨丹心:“换上”说完转过身去仰望着天空。
杨丹心接过欧阳单扔过来的衣服:“啥时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