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牝公开了武神之境的奥秘，苍生道一眼便看出了他此刻的外强中干。
这一刻，这位传奇法师心中大定的同时，脸上表情渐渐狰狞。
“李牝，你该庆幸，接下来……你将见证世间最伟大的一门传奇星术，这……同样也是我们十数位传奇法师最高的智慧结晶！”
“嗡嗡！”
无数火焰符文在星光的映照下投射而出。
这些火焰符文连接中，存在着九个节点，每一个节点似乎都对应着苍生道体内的一座星宫。
九座星宫和火焰符文相互交织，俨然有形成一个星术阵式的趋势。
“李牝，你不用想着逃走！伱能逃，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逃得了吗？别以为我不敢对他们动手，我唯一的亲人已经死在你手上，这个世界，我已再无眷恋，为了杀你，我能赌上一切！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所以……”
苍生道低头，看着浑身上下充斥鲜血，如同血人般的李牝：“用你的死，迫使你们天元背后的人出手，拖得我同归于尽，这是你唯一的命运！否则，从今往后，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将生活在恐惧和死亡之中！没有人！”
他有些癫狂的大笑着：“没有人能够挡住一位传奇法师毫无底线的暗杀！”
……
“是传奇星术火龙吐息！”
离战场数百里的天元战舰上，通过无人机遥遥传输过来的画面，元真传第一时间辨认出了那些火焰符文形成的星术阵式。
“这个传奇星术覆盖方圆上千米，千米之内，一切生命、物质都会被焚成灰烬，威力不逊色于核爆，逸散的高温、冲击波，亦能将周边的一切，全部摧毁……哪怕传奇炼星师，除了提前打断他释放以外，都挡不住这样一个星术！”
他说着，目光落到了付青天身上。
不止他，墨忘情、苏东风、卢剑川、云龙等大炼星师，同样看着这位天元至强者。
付青天神色默然的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足有数秒，他才叹息了一声：“这小子，真是个倔脾气。”
说完，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罢了，等这个传奇星术真正成型……无论他是否开口，我都会出手我天元的世纪之王……武神，怎么能死在大商区区一个传奇法师手上。”
……
李牝缓缓的落到岛屿上。
“真是……弱小的身躯啊。”
他自言自语。
他知道，某种程度上，他和苍生道间的对决，随着那一记大日金乌的无功而返已经结束了。
对于非传奇级炼星者来说，传奇法师最强大的一点居然不是他们掌握的传奇星术，而是……他们的星力护盾！
攻击不超过传奇级，几乎无法摧毁的星力护盾！
而他……
御空飞行都属于超负荷状态。
在御空飞行状态下再度加速……
其负荷更是超过了大日无极的升华态。
刚才的超音速飞行和更深入引动的星辰磁场之力打出大日金乌一击……
已经让他将自身的潜能压榨到了极致。
此时的他哪怕不借助“洞悉”天赋仍能清晰感觉到撕裂的肌肉、绷断的经络、重创的肺腑……
鲜血，正因肉身的不堪重负，从每一个器官当中流淌而出。
激活的“自愈”天赋都难以扭转这种源于每一分细微之处重创带来的肉身崩溃。
此刻他的身躯，就像一个遍布了裂缝的瓷娃娃。
似乎再稍微承受一丁点压迫，就会砰然粉碎。
苍生道满怀威胁的声音在虚空回荡。
李牝却根本没有理会。
他知道……
苍生道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一次他杀不了他，等待他最好的结果都是去填凶地，战死为止。
他没有去太白杀人的机会。
可这样一来，出手的人……
就不再是他了。
是谁？
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不需要！
……
“虽然弱小，但……我真的杀不了你？”
李牝抬头。
望着天穹之上明显在准备大型范围星术的苍生道。
这种范围性星术，估计将能像真正的核爆一样，焚天煮海，将方圆数百米，乃至上千米内的一切物质焚成灰烬。
纵然他超音速飞行，也未必能够夺得开这道传奇星术的攻击。
何况……
李牝静静感受着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再疯狂传递的疼痛。
正是因为这种疼痛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躯的脆弱。
正是因为这种疼痛，不断提醒着他……
生命的渺小。
也正是因为这种疼痛……
也在振奋着他，鼓舞着他，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可以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可以提升的方向。
生命的进化之路，远不止于此。
无穷！
无尽！
无限！
这，才是这具虽然弱小但却让他难以忘怀，难以舍弃躯体的真正魅力所在。
也正是因为这种魅力，让他明明有一条虽然有终点，但必然能快速强大起来的道路可走，他仍然没有半点动摇的坚持挖掘人体的奥义！
因为……
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他是真正的他。
只有这样，他还属于一种，完全由“人类意识”组成的生命！
“人类的肉体凡胎，纵然能撬动星辰磁场，也杀不了炼星者路线中的一个传奇！？”
李牝安静的询问自己的心灵。
只能传奇级攻击才能攻破的星力护盾，他能不能打破！？
只有传奇才能击杀的传奇法师，他能不能杀！？
能不能杀！？
能不能！？
“哈哈哈哈！”
下一刻，李牝猛然发出一阵肆意畅快的大笑。
能不能杀！？
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