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是因为我才被抓,他家已经和我成为仇人了,不怪我已经不错了,哪有来给仇人道歉的理。”刘琦阴沉着脸道。听到刘修说完,刘琦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陷害他’。这也太巧了,早不说完不说,偏偏等张怿把礼都送了个遍才来说。谁最有嫌疑散播这个消息,当然是和张悦有仇的刘琦了。这不是把襄阳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罪光了吗?你说张怿送礼是行贿,那这些官员收礼不就是受贿吗?谁希望出去就被人们指着说,“到没,就是他收了谁谁谁的礼物,放跑了谁谁谁。”不过法不责众,人多了就安全了,即使传出去没人会在意。
刘琦着刘磐问道:“这两天可曾书?”
“呃,没。大哥你也知道我对书本没兴趣。”刘磐沮丧地道。
“难道谁天生就喜欢书,光有武力不过是匹夫之勇,是不能带好兵打好仗的,我不要求你每天多少书。但是你每天必须书。你那项羽、吕布武功可高?但是他们最后不还是难逃身死。韩信武功可高?但不照样统兵百万吗?你若是想当一个大将军,就老老实实的书,仗有的打。你想做韩信还是想做项羽,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刘琦脸色有些阴沉的道。
………………
镇南将军府,刘表刚用完膳,正在书房书。作为“八骏”之一, 雨梦迟歌sodu刘表即使当上一州之牧也不曾放下书,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书。夜里睡觉前,就是刘表抽出的时间段之一。今天他正在论语,虽然了无数遍,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悟。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破坏了刘表的兴致,因为八成是有重要事情发生,不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启禀大人,飞虎军统帅王威有急事求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喘息,显然是走的快的缘故。
“果然。”刘表暗自想到,同时心中也有些沉重,王威今年四十有八,已经算一个老将了,做事谨慎,有大将之风,和文聘一内一外是襄阳少有的武将,所以刘表才将襄阳的治安交给他,连他都处理不好,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让他进来。”刘表放下书本对着外边喊道。
一会功夫,就见一个近五十多岁的老将推门而入,厚重的盔甲,犹如一座大山,行走间发出咚咚的响声,整个人上去犹如一座大山般沉稳。
“末将参见大人。”王威躬身行礼道,声如洪钟。
“起来吧,将军这么晚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刘表问道。
“启禀大人,今日城中传言,说张悦的哥哥张怿从长沙运来十几车财物,将襄阳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送上了厚礼,希望救出其弟弟张悦,百姓怕张悦被放出,各自奔走相告。现在襄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末将怕引起事端,前来报告,还请大人定夺。”王威道。
刘表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向书桌上那摊开的书册,书册的中间的一句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刘表刚才就是到这句话,被打扰的。他不会认为事情就这麽简单,要不然也没那本事当上这一州之牧。
关于立嗣问题刘表不是没考虑,而是一直在考虑。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的品行自然极为了解。刘修太小自不必考虑。大儿子刘琦长得像他,自小他也极为喜欢,但就是太懦弱,自己性格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老了不想再去打打杀杀,但并不希望儿子和他一样。这荆州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波涛汹涌,如果传位刘琦,不说他能否守住这一片疆域,就是坐稳这个位子都是问题。
他坐上这个位子也是世家的帮助,荆州四大世家蔡氏,张氏,黄氏,庞氏,在荆州势力根深蒂固且相互联姻,他当初若没有蔡氏的支持是不可能顺利的平定荆州的,现在张氏虽只有一个张允,显得势弱,但蒯氏已经发展起来。他这些年扶持蒯氏就是制衡荆州世家,但也是制衡,可以说世家把持着荆州的半壁江山。
若是让刘琦继位依他那懦弱的性格,荆州还不被世家瓜分一空。所以他才疏远刘琦,是打算让刘琮继位后,不会造成兄弟相残。
刘琮从小聪明伶俐,什么事情一点就通,母亲出自蔡氏,继位后有蔡氏支持,可保无忧。而其他世家也不会坐蔡氏一家独大,定会联合起来对抗蔡氏,就给留下了刘琮缓冲的余地。最起码能坐稳这个位子,但刘琮性格上却没有刘琦的豁达,他心胸狭窄,亲近世家,视百姓若无物,将来很容易做出一些祸事。是以刘表迟迟没有表态。
王威传来的这个消息无疑告诉他刘琦想置张悦于死地,这个消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刘琦,若没有刘琦发话谁会这个时候散发这个消息?
蔡瑁没有理由置张悦于死地,依附于他的势力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搅局。其他人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因为这不仅得罪蔡瑁还得罪刘表。剩下的只有刘琦了,因为即使刘琦这样做也没人会说什么。刘表深吸了口气,觉得如果刘琦这次伤没白受,能让他开窍却是因祸得福。
“你以镇南将军府的名义,发出告示,就说,张悦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罪不容诛判处死刑,三日后执行。”刘表心情大好,一句话就决定了张悦的命运。
王威,心头一震,这告示发出后张悦的命运就算终结了,以前还有回还的余地,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他了。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和张羡没交情,张悦他也听说过,只能说他死有余辜。只是这牵扯到另一件事,他不得不提醒。
“大人,三天后就是你的寿辰,是不是再推迟一些?”王威提醒道。
“哦,又到寿辰了吗?既然如此就改为十天后吧。”刘表说完有些意兴阑珊。
王威见刘表兴致不高,就默默离去。
书房中只剩下刘表一人,着桌上的书册,刘表再也没有心情了。三天后是他的寿辰,他又大了一岁,已经六十一了,已经老了,最近处理事务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哎……”一声长叹刘表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