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东合子上前捡起赤红淋漓的心脏，笑了笑说出了秘密：“不但能变味道。还能变造型。别忘了，这里是意识流的世界。这个心脏在谁手上，就会因为谁的认知而发生变化。波努克觉得很美味，对他来说就和肉汤一样美味，于是这心脏就发出了肉汤的味道。大祭司觉得肉汤的味道是幻相，真正的味道应该是腥气重。于是这心脏就发出了腥气重的味道。你觉得，这心脏‘应该是’什么味道？”
舍布恩正在困惑，忽见对方手里的心脏没有任何气味，顿有所觉：“没有‘应该是’！所谓的‘应该是’代表‘必然如此’，但心脏实无味道！味道是人的鼻子感觉+生理的加工+思想加工+其他加工，最后而成的‘相’。波努克与大祭司鼻子的感觉相同，但因为长期的生活习惯不同导致生理加工不同，也导致思想加工不同，所以波努克认为味道不错，而大祭司觉得有腥气。其实‘味道不错’与‘有腥气’都是心中‘相’，而这心脏实无此相，也没规定必须用哪一个相。就像杯子实无人偶机械手臂，也没有规定人偶必须有哪种机械手臂。机械手臂与杯子实无必然联系，只中间的加工，而中间的加工过程又是可以改变的。”
东合子笑道：“汝已知，但还是理论上知道。你有没有真本事吧。”说着将心脏丢给舍布恩，舍布恩一到血淋淋的样子。顿时心中深处不由自主动起‘腥气’的映像，刚一接受这映像，手中心脏立刻腥气扑鼻！
东合子淡笑道：“真本事？假知道？就在此时！”顿时舍布恩心中慌乱，不知所措。还是被东合子说了一句：“心中‘相’。手中‘脏’，到底哪个是哪个？”一下点醒了舍布恩：心中‘相’不是手中‘脏’。我把心神凝在心中‘相’上，却以为是手中‘脏’！其实：腥气是心中‘相’、血淋淋是心中‘相’、滑腻肉感是心中‘相’、可恶感也是是心中‘相’，全都不是手中‘脏’！！刚才自己还说杯子不是人偶机械手臂，现在却一下忘了！惭愧、惭愧。
当即不再执着心中‘相’，闭目静思，渐渐排除心中‘相’。去腥气想、去血淋淋想、去心脏想、去手中物想、乃至去手想。于是手中‘脏’也腥气渐消，最后只余一丝残味。被他嚼在口中也只有些许腥气，然后他周身被神圣绿光裹着，也闪去了第三层。
当东合子把啃缺的血淋淋心脏递到仙戴尔面前时，那心脏还在兀自挑动！仙戴尔顿时止不住的一阵反胃：“这么恶心的怪东西，还还要”念头一起，手中毫无味道的心脏发出阵阵反胃的恶臭！
气味直冲她鼻孔，让她更觉难受：“至少要烤熟一下嘛。这么吃，就像啃死尸一样！”刚升起‘糜烂死尸’想，顿时手中赤红心脏变得乌黑发烂。甚至皮肉绽开、流出脓水来！真成了一团黑漆漆的烂肉！叫仙戴尔惊叫着丢下心脏：“吃不得！吃不得！这怎吃得？！”
却见东合子一边唠叨着：“心中‘相’，手中‘脏’，到底哪个是哪个？”一边把那乌黑发烂的死肉心脏捡了起来：“你说是‘脏’吃不得，还是‘相’吃不得？”仙戴尔几乎是跳着脚答道：“当然是心脏了！乌里八漆、臭的要死了，怎么吃？！！”
却见东合子呵呵笑了：“乌里八漆、臭的要死了——是你心中‘相’！心中‘相’确实无法下咽，咽得下去那是严重的神经病。但手中‘脏’，只是手中‘脏’啊！你别忘了，这里是意识流的世界，只要你能调整心中‘相’，这手中‘脏’马上就显出你的‘相’了。比在现实世界里方便多啦。这里很自在的！唉你却不知妙处。”
说着他手中那乌里八漆、臭的要死的烂肉忽然绽放明明豪光！整个‘呲溜’一下变回了原本的鲜血淋漓状态，东合子说道：“我心中是常人的心中‘相’，于是它就成就了此相。它是你所执心念的反应。现在我放弃常人对这心脏的的心中‘相’。”
言毕，那心脏‘呲溜’一下变成了一颗内外通透、明光照彻的晶莹体！却见东合子沉吟道：“你的鼻子、你的生理、你的习惯性思想，给你提供了一个‘乌里八漆、臭的要死’相。你确实有这种感觉，我不否认。我也不要求你强行说：心脏很香。以你的生理习惯、思维习惯。要是真觉得‘香’，那你就真的有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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