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进的很慢,建奴的反扑相当的强烈,无论是游击还是断路,都全面的展开,因为一旦被明军围住了沈阳,那将意味着大金彻底的大势已去。
建奴的损失的确很大,甚至超过了他们能够承担的数字,但仍然相当的顽固不化,死死的咬住明军,将一个扰字极大的发挥出来。
对于这种战斗,朱由校也相当的头痛,没日没夜,如同苍蝇一般,一直围在二里之外,抓住了机会就下口。不论成败,咬一口就跑,这种全天候的疲扰,虽然极大的消灭了建奴的有生力量,但把明军的速度极大的降低了。已经有情报已经显示,沈阳城已经要变成了一座‘空城’,建奴开始了迁都。
为了把握住这个时间差,所以建奴也如此的给力,不计损失的来给这次的迁都争取时间。
建奴的此次迁都目的所在地为他们的发源地老寨——赫图阿拉。一旦成功,那时若从陆路进军,不仅仅是路途遥远,道路难行的问题,还要经过鸦鹘关。而走水路,也有抚顺、萨尔浒这两个要地,所追击的距离则更加的遥远。
“皇上,现在必须要堵住建奴的迁都,否则的话,东征之事,将被无限的延长!”孙承宗急切的说,对于建奴迁建,那对东征来说,那是相当不利的消息。
“孙老师之言,朕仅在地图之下就知道是正确,迟早的直捣黄龙,摧毁建奴的最高指挥机构,灭除建奴,将事半而功倍。但朕对于建奴此举也有心理准备,此次建奴将都城迁至赫图阿拉,还是在朕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虽然赫图阿拉远了点,但这个远也不是不能接受,最起码这些地方以后还是要攻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皇上,请恕老臣不敬,皇上不知地势之险峻才有如此轻松,不了解这水旱两路有多大的风险,才如此的镇静啊,要知道沈阳到赫图阿拉二三百里的,可不是一片坦途。其它暂且不论,两路之中,水路必经抚顺关、萨尔浒两地,这两地卡住了浑河,且易守难攻,守住了这两关,就等于掐住了水路。而旱路则是鸦鹘关,那里更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峰峦叠嶂,唯此处有一形势险要的鸦鹘关,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且赫图阿拉是辽东边墙之处,现在边墙尽在建奴之手,若想突破,难上加难!老臣斗胆请皇上,派白杆兵、天雄军先行一步,提前阻止建奴迁都而走!”
孙承宗一是有经略辽东的经历,二是在出征之前,的确下了一番功夫,他最担心的就是建奴的跑路。因为一旦跑出了关外,打起了游击,那这场直捣黄龙的有目标有目的可以迅速结束的战争,一下子又将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大明在九边设的边墙在辽东的规模是相当大的,全长一千多公里,西起山海关下之铁场堡,东至开原后转而向南,至鸭绿江畔的江沿台堡止。辽东边墙分为西段边墙、辽河套边墙和东段边墙。这些地方多是借助山险以为墙垣。边墙上设有7个关,以限人员往来,边墙之内还筑有92个城堡和1177个墩台。但是很不幸,这些目前全部都在建奴的掌握之中。
现在河水还没有解冰,若要进攻赫图阿拉,必然得走陆路,那就必走鸦鹘关,那里是辽东镇通往建州卫的主要通道,亦为朝鲜使臣入贡的必经之路。鸦鹘关自明初建关后,因其军事地位重要,明廷同建州女真在此地发生了十分频繁的争夺战,关口屡遭破坏,又屡次重建。明嘉靖二十五年,明政府为加强鸦鹘关的防务,又在关西修筑散羊峪堡。地势之险非常人所想,若想攻下,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如果建奴没有控制住此关,就没有了辽东之变这场乱事了。
万历末年,辽东军备逐渐废弛,而建州女真部却日益强盛起来。万历三十四年辽东镇总兵李成梁以“地孤难守”为由,放弃了辽东镇孤山等6座城堡之后,便将鸦鹘关外之地拱手送给奴尔哈赤。这才有了奴尔哈赤轻易可以发动辽东之变最大的依仗。如若没有,他只能无奈的呆在辽东边墙之外。
正是因为兵出边墙之地形之险,所以才有了孙承宗这有些急燥的发言,皇上那种可以追着建奴打的思想,在他的眼里绝对属于白痴级的战略眼光。先将敌人的政权打烂了,建奴立刻变成了一盘散沙,与在后面不断的追着人家屁股跑,一是速度不够,二是层层的阻遏,就只是依靠这三万人,打下的城池要不要守,守了之后要不要分兵?孙承宗闹不明白,这样一个圣天子,战略眼光比他还高,怎么在这样简单的事情上,又犯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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