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华突然转身,手中握着一把精光闪烁的匕首,回身向许哲扑了过来。
“砰!”
两人用极快的速度撞在一起,然后一起滚倒在草地上。
许哲左手一个肘击,击中谢天华的鼻梁,右手军刺就要朝谢天华脑袋戳下去。
谢天华膝盖往上一顶,顶飞了许哲,随即翻身,手掌在地上一撑,扑上前去,反握匕首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往许哲喉咙削了下去。
许哲狞笑,对谢天华的匕首不闪不避,右手军刺从横侧边朝谢天华颈脖直刺过来,居然是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谢天华的身子陡然退开,许哲也顺势打了个滚,脱出了谢天华的攻击范围。
“疯子。”
谢天华侧头,”tui”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妈的,老头子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嘛。”
许哲大拇指抹了一下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咧嘴笑道。
“我年纪大了,不比从前了。”
谢天华反手握刀藏在右手小臂内,左脚前踏:”你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吗?林小姐现在利用你杀我,如果我死了,她就会马上对你下手。”
许哲五指张开,虚握着长军刺的把手:”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甘心让人当枪使?脑子有病?”
”因为我有太多杀你的理由。”
许敬山、李秀英、谢倾裴、王文聪……
那些被沉在水底,缩成一团黑色烂肉的冤魂们……
那些被反手绑着,被掏空了脏器砍掉了脑袋,永远回不了家的血脉同胞们……
“刷!!”
许哲飞身窜出,手中军刺如电如光,刺向谢天华的咽喉。
谢天华狞笑一声,突然将手中匕首朝许哲面门掷了过去!
许哲侧身避开,转过头的时候,却看到谢天华的手中握着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手枪。
“死--吧--”
谢天华狞笑着,用嘴型对着许哲说。
“砰—”
许哲只来得及身子一缩,”噗”的一声,一枚子弹穿透了他的腰。
温热的感觉从腰上传到了大脑上,不觉得痛,但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放空了一样。
谢天华手中的枪只有一发子弹,他冲了过去,一脚踹在许哲腰间的伤口上,许哲全身肌肉紧绷,只觉得一阵几乎无法抗拒的剧痛从伤口上传了过来,让他眼前金星乱冒。
“砰!”
谢天华又是一脚,将许哲踹飞了出去,许哲在地上滚了四、五圈,狼狈的半跪在地上,腰腹上瞬间被暗红色的鲜血染成红色。
谢天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许哲,冷冷一笑:”这里是中南半岛,不是你们那群大学生玩打架游戏的c国。”
许哲单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谢天华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许哲只来得及单手一挡,结果身子还是被踹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死了之后,我会把你的器官都挖出来卖回去你们c国,然后我会去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你的爸妈,还有你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
谢天华狞笑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军刺,走到了许哲面前,然后想了想,又丢掉了那把56式军刺。
“用刀…太便宜你了。”
他抓起似乎已经无力抵抗的许哲,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噗!”
“看到你这样子,真的很爽啊,哈哈哈哈哈!!”
“放心,你爸妈跟你女朋友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只是怕你到时候认不出他们了!!”
谢天华一拳又一拳,重重的打在许哲的脸上,打得许哲的鼻子和嘴巴不断的往外冒血,眼神恍惚。
然后谢天华绕到许哲背后,两条胳膊搭成了裸绞的姿势,狠狠的勒住许哲的脖子。
随着谢天华双臂的收紧,许哲的脸逐渐涨红,呼吸逐渐的微弱了下来。
那一瞬间,许哲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奶奶…关老大…苏巧巧…孤独的死刑室…李秀英…许敬山…红星社那群傻子…韩诗怡温柔深情的眼眸…谢倾裴眉眼弯弯时的甜美……
许哲眼中已经失焦的瞳孔,慢慢凝了起来。
他还……不能死!!
他重重的仰头往后猛撞!
原本想要慢慢折磨死许哲的谢天华没料到许哲还有挣扎的力气,下巴被许哲撞得往后一仰,嘴角满是鲜血。
“去你妈的!!”
谢天华双臂猛的勒紧。
许哲从地上摸到了那柄56军刺。
谢天华感受到了许哲的动作,双腿缠了上来,压住许哲的双手,阻断了他最后的反抗。
【混江湖,就是做好随时杀人,或被杀的心理准备……】
【你……有必死的觉悟了吗?】
许哲嘴角先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眉眼间瞬时发了狠,反手握住56式军刺,狠狠的从自己腰部枪伤的贯穿伤口处斜斜的捅了进去。
撕扯贯穿的巨大疼痛,让他的全身的肌肉止不住的痉挛了起来。
然后,他感觉到背后谢天华的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双臂缓缓的松了开来……
谢天华想用裸绞的方式活活虐死许哲,所以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许哲的背后。而56式军刺很长,长到足够穿透许哲身体之后,再穿透谢天华。
“咳咳……”
许哲忍着剧痛,把军刺从伤口拔了出来,无力的滚倒在草地上。
谢天华捂着伤口,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的坐倒在草地上。
“他妈的…好痛……你捅到我的肝了……”
谢天华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一开口,大股大股的鲜血就从他嘴巴里冒出来。
“我也很痛啊…妈的……”
倒在地上的两个生死仇敌对看一眼,不知为什么,两人忽然就笑了起来,一边笑,血一边从嘴巴里涌出来。
“我爸…是在那场战争里死的……当时我才刚出生……所以我很讨厌c国人……”
“我杀了好多c国人…我就在想……妈的…凭什么我爸会输给这种人……”
“凭什么……”
谢天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头一垂,再也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