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外,果然是老刘开着车在门口等他。
上了车,许哲分了根烟过去,两人开着车窗,一边抽着烟,老刘一边聊天。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到了餐厅,许哲下了车,报了房间后之后,被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领着到包厢里。
推开包厢的门,里头坐了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面孔粗豪的大汉,他正在抽烟喝茶,看到许哲进来,坐在椅子上对他笑着打声招呼。
“小许?”
“郭叔。”
许哲走到他旁边坐下,服务员立刻上来给他倒水放烟灰缸,
“怎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郭鸿波笑问。
“安排得差不多了,还要感谢郭叔的帮忙。”
“没事,当时你王叔也帮了我不少事情,他交代的事,我得尽心嘛。”
郭鸿波是个外粗内细,八面玲珑的老江湖,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他今天请许哲吃饭其实也是为了日后铺路,不过他看重的不是许哲这个大学生,而是跟北湾首富王文聪的那层关系。
王文聪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他就算在省里,政商关系人脉也是非常广泛,郭鸿波知道王文聪的实力,也因此对许哲的身份更为好奇。
能够让王文聪特地打电话过来请托帮忙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郭鸿波又问了些许哲家里的情况跟父母的职业,许哲一一回答,只说父亲在国企、母亲是在体制里上班的,至于郭鸿波想怎么想象,那是他的事情,反正这些事情一查就查到了,也没有必要说谎。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吃饭的时候,外粗内细的郭鸿波话里话外的都还是在打听王文聪跟许哲到底是什么关系。许哲对郭鸿波的试探他时而装傻,时而顾左右而言他,滴水不漏,郭鸿波问了半天硬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上辈子的许哲既是黑暗世界的大佬,又是个成功的商人,郭鸿波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许哲又何尝不是见多识广?可以说只要许哲不想,郭鸿波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许哲口中套一句有用的真话出来。
对于眼前这个大学生的油滑老道,郭鸿波只感觉自己在跟道上至少混了20年的老油条在打交道,不过即使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郭鸿波也不至于懊恼,毕竟他就顺手帮了个忙,人情他相信王文聪已经收到了,至于日后能不能用上,那是日后的事情。
......
......
由于时间还早、年纪还小,郭鸿波没有带着许哲唱歌桑拿一条龙,吃完饭后,郭鸿波下午还有事,就让老刘送他回医院了。
这辈子还没洗过脚的许哲是有些懊恼的。
虽然他上辈子洗脚已经洗到快秃噜皮了,但这并不妨碍男人对下一个即将认识的技师产生各种幻想。
毕竟技师永远是下一个声音最好听、服务最周到、长的最漂亮、聊得最暖心。
所以郭鸿波居然没有带他去见识一下滇阳的健康产业,这让许哲这个单纯的大学生感到些许遗憾......
在经过花果园的时候,许哲让老刘停一下,他进去了一会,挑了一只碧绿色的发簪,走出商店的时候,他在门口停了一下,又走回去买了两串绿松石的手链,跟一个宝蓝色的发夹,然后分几个口袋装好。
回到医院,韩爷爷睡着了,韩奶奶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韩诗怡倚在床尾边,脑袋一点一点地在打盹。
赵大婶从病房外提着热水瓶走进来:”许老板。”
许哲点了点头,赵大婶的声音惊醒了韩诗怡,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许哲在病房里,她蕴藏点点星光的眼眸中绽放出欣喜。
许哲走过去,把绿松石的手链拿出来,套在韩奶奶粗糙干瘦的手腕上。
韩奶奶脸上的皱褶都挤在了一起,厚重的眼皮耷拉在脸上,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祈求健康的,婆婆您要健康,阿爷已经生病了,您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累病了。”
然后他又把另一条手链套在韩爷爷的手腕上,把婆婆的手跟爷爷的手摆在一起:”婆婆,您跟阿爷果然挺般配的,连手看起来都很有夫妻相呢。”
赵大婶”噗哧”一笑。
韩诗怡也笑了起来,温婉迷人。
......
陪韩奶奶吃完晚饭后,又跟醒来的韩爷爷告了别,许哲买了晚上最晚一班机的票,和韩诗怡踏上回魔都的归途。
在候机的时候,韩诗怡突然对许哲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哲正在看董连通发来的设计稿,闻言挥了挥手,头也没抬:”去吧去吧。”
韩诗怡这一去,就去了十多分钟,正当要登机的时候,她才局促的匆匆走了回来。
“你怎么又把假发戴上了?”
许哲诧异地看着她的泡面头跟大眼镜,有些无奈的问道。
“我…我,我想等一阵子,再跟雨琪她们说。”
许哲看着韩诗怡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知道韩诗怡是顾虑寝室关系,她被孤立了整个高中生涯,甚至还因为恐慌症在家关了一整年,怎么会不希望自己能有朋友呢?
相反的,异性对她的倾慕反而是现在她最不需要的东西,这也是她会小心翼翼的讨好周边的人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