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凌的剑术大开大合,游刃有余,长剑剑风仿若凌厉有形般,旋成一团暴烈的气场,围着他的最内圈的十几个侍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最内圈的侍卫被他逼退后,外圈的侍卫前赴后继围地涌了上来。他步伐极快,身如旋风,很快又突破了第二圈侍卫的包围,剑光所指,却毫不见血,并无杀戮的戾气。
陆照昔看了半响,拓跋凌出剑变换莫测,像是融合了各路武林招数,一时看不出他的剑术是出自什么门派,在他使用的剑招上也找不到萧浔的影子,不禁更加迷惑起来。
围住他的禁军头领是正在宛荷殿当值的李校尉,眼见这么多人围攻,竟然都没有拿下拓跋凌,反而马上要被他突破最外一圈的包围,悄悄用手势命令已经跃上了屋顶的弓弩手上弦。
陆照昔喝道:“李校尉请停手!”
打斗声嘎然而止。
李校尉听到陆照昔的声音,命众人收手,弓弩手原地待命,回禀道:“陆将军,王爷说过,未经允许靠近宛荷殿之人,都按刺客处置,格杀勿论!”
“我是来向陆将军辞行的!”拓跋凌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向陆照昔,率先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多有得罪了!”
李校尉走向前道:“既然三皇子是来辞行的,为何好好的正门不走,反而在屋顶飞檐走壁?”
拓跋凌道:“这就要问宁王了。”
齐璟钰一直站在陆照昔身后的几步远处观战,此刻强压着怒气,语含威胁地说道:“陆将军身体还未康复,不便见客,本王既然已经回绝了三皇子,三皇子却还是上屋顶骚扰,别怪本王不客气!”
拓跋凌仰首大笑:“你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拦得住我吗?”
“那不妨试试。”齐璟钰一抬手,屋顶上一排弓弩手已经瞄准。
“慢着!”陆照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凌看向陆照昔:“我听说陆将军受伤,却没听说陆将军被囚禁了,如今陆将军想见什么人,还需要通过宁王同意吗?”
陆照昔缓缓回身,看着齐璟钰:“王爷,他说的是真的吗?”
齐璟钰走到陆照昔身旁,说道:“我不让他见你,是为了你好。”
陆照昔想起那晚齐璟钰突然问起她和拓跋凌是什么关系,就有点怪怪的,直觉他知道了些什么,问道:“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总之,你不要私下和他见面。”
陆照昔皱眉,冷声道:“我愿意见谁,那是我的事,无需王爷替我做决断!”
“我并非此意,只是拓跋凌是个例外。”齐璟钰知道陆照昔必定误解了他的意思,可是事情的缘由又没办法解释。他不想他们见面,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陆照昔被崔柔拿住把柄,大做文章。
陆照昔更加确定齐璟钰有事瞒着她,问道:“拓跋凌为何是个例外?”
“难道。。。你就这么想见他?”齐璟钰语气变冷。
陆照昔知道这个问题答“是”和“不是”都不妥当,咬了咬唇,转向拓跋凌,“三皇子找我何事?”
“陆将军上次赠了我一把匕首,我这次是来还礼的。”
拓跋凌旁若无人地向陆照昔走去,本来围住他的侍卫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一条道来。
拓跋凌走到陆照昔的身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镶白玉的黄梨木盒,递给陆照昔:“听说陆将军遇刺受伤,这里面有一件小物,赠给你做防身之用。”
木盒的长约六寸,宽两寸,里面放的应该是匕首小刀之类,她收下这礼物并不唐突。
可是,让他冒着飞檐走壁的风险来送她的东西,又必定不会是匕首那么简单,陆照昔正犹豫着要不要收下,耳边传来了齐璟钰漫不经心的声音:“先打开看看是什么。”
拓跋凌示意陆照昔先收下,陆照昔只好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发簪。
发簪的造型十分简洁,材质却是极为贵重的紫金。簪柄上刻着流云纹案,簪头是一颗紫色的宝石,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发簪是情人之间才会送的东西,齐璟钰斜睨了一眼发簪,脸色微微一变。
陆照昔不解,“这是。。。”
拓跋凌解释道:“这是流云紫金簪,里面有四十九根金针,你只用转动簪头,就可以射出金针,它是防身之物。”
陆照昔不禁暗暗称奇,这么小巧的一个簪子,却暗藏机巧,问道:“这里面的金针有毒么?”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