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煤气罐进行了一番细致地查验后,许兵敬佩地看着司徒胜说道:“真不愧是胜队,早就听说您从不放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连已经定了的案子都给它翻过来重新破了。原本还不太信,不过现在我可以心服口服了。”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证明司徒胜的猜测没有错,许兵确实从煤气罐上发现了些什么。
“这个煤气罐原先摆放的位置应该是这里”许兵指着距离前窗最近的一个墙角说道:“像这样的老房子,结构比起城里的毛坯房还差的多,这地面铺设的也实在很简陋。你们看,这里一处明显的凹陷。”
“另外,根据这个屋子的大小和罐子的容量,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在满罐的前提下,倒是可以充满整个房间。”
“不过,我倒是没有发现任何一枚完整的指纹,且不说是被火烧过的,一般搬运它的人都会戴手套。不然,就罐口周围的这圈钢箍,就足以勒破皮肤。”
假设许兵的判断成立的话,这个煤气罐应该是新送来的,而且送来的时间是在六月五号,也就是昨天的晚饭前,不过也有可能是陈小丫做饭用完了最后一点煤气。
“如果一个人从高处跳下,会不会把这么一块石阶踩烂呢?”带着许兵来到房子后面的石阶前,司徒胜指着那道裂痕问道。
“别逗了,除非这人练过,不过也不可能,又不是拍电影,哪能这么有力呢”许兵笑着回答,却注意到石阶附近几株歪斜的杂草。
“等等......”从兜里拿出卷尺在地上丈量了一番,许兵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应该是某个很重的物体砸裂的,比如说...”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了眼对方,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东西,煤气罐。
凶手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一定经常在这一带出入;一个空的煤气罐少说也要三四十斤重,要把它托举起来推出窗外,这个人肯定是孔武有力的那种,不会太胖,但是很有力气,很有可能是专门从事体力活的人。
假设凶手是预谋好了的,那为什么要等到陈小丫的姐妹到来前才动手,要知道如果她们提前两分钟,凶手就很有可能会曝光;可假设不是预谋好的,那他又是如何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就完成了整个布局的呢?
对于这点,司徒胜本能反应就偏向于第二种情况,就是临时起意。在割破受害人手腕后,又想毁尸灭迹,正好看到墙角的煤气罐。可他怎么会知道煤气罐还有没有气,或是说有足够的气呢?
反复思考了下,司徒胜越来越觉得,只要查明煤气罐的来源,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许兵的工作结束了,司徒胜杨威二人则前去和吕闯会和。
“胜队,我刚走访完附近的这几栋居民楼。”吕闯向司徒胜汇报道:“根据前后监控探头拍到的视频,昨天下午5点后到今天早上9点,进出的人不少,不过都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大多是独居老人,其中倒有两个承认,曾经去过死者的家,不过昨晚倒都有不在场证明。”
“就没有陌生人出入过?”司徒胜追问道。
“有!一个是村口煤气销售点送煤气的师傅,骑了辆小破三轮,载着几个煤气罐,晚上10点10分左右进的村,不过没拍到出来的时间,可能从别处走了。”
既没从正门进,又没从后门离开,城中村周围都是荒地,如果从哪条小道离开,那一定会在地上留下车辙印。
“还有一个是开车来的,看样子挺有钱,晚上7点30分进的村,10点左右又开车出去了。我把视频截图拿给附近的住户辨认过,他们都说没见过。不过,也有群众反应了一个情况,就是经常有人开车来村子里找她们。”吕闯挤眉弄眼地补充道,意思很明显,就是来找乐子的。
那就分头查证,司徒胜吩咐吕闯继续跟进开车人的线索,自己则与杨威前往村口的那家名为大福煤气的销售点。
“哎,两位,需要订煤气吗?”一个胖乎乎油腻十足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热情地向司徒胜二人打着招呼:“看两位面生,一定是刚搬过来的吧,放心,我这里的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啊。”
“你就是老板?”杨威故作姿态地问道。
“对,对,鄙人周大福。”
我去,竟然和珠宝店同名,真让人觉得此人会不会是往脸上贴金,故意这么说的呢。看到杨威惊愕的表情,这个叫周大福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甚,眼睛已然挤成了一条缝,脸上的横肉似乎也在颤抖着。
司徒胜则在一边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周大福。身高体型差不多,猥琐样更是符合猪哥形象,很难让人相信会是个正人君子。就是这圆滚滚的啤酒肚,就算给他个梯子,貌似也很难才能从案发现场的后窗翻出去。
“我们是警察,向你了解点情况。”杨威出示了警员证。
“哦~我说二位怎么这么面生呢,原来是警察同志,来,里面坐。”听到来人是警察,周大福的表情没发生异样,仍是满脸堆笑地将二人引进店里,又热情地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二位是来问关于着火的那件事吧。”落座后,周大福收敛了起笑容,神色更像是有些严肃。
“呦,你倒是机灵,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要说被问询对象先入为主的情况也发生过,但毕竟还是少数,杨威却被激起了好奇:“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