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猜到是我的?”一个美女施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惠娘。
沈继是带着保安大队来的,并没有告诉惠娘,而惠娘竟然就在人群之中。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想不通这个花魁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沈继道,“常夫人安排了这么一圈,是为了家产。那么针对她的一系列行动就也只能是为了家产。”
“常夫人不愿意透露常大少已死的消息,你就在山上制造了现场,让常大少再死一遍。”
“常夫人若是解释不通常大少是怎么由男变女的,就变成了这场谋杀的最大嫌疑人。她只能咬着牙说那具男尸就是常大少,帮你完成了这个布局。”
“常大少死了,常夫人的筹码就只剩下了常小姐。所以旁支的人都会想见一见常小姐,确定她传宗接代的意愿。”
“可因为真的常小姐已经死了,常夫人不能拿一个丫鬟硬替代,就只能把春红料理掉,然后对外宣称常小姐离家出走了。”
“你在此之前,把常小姐的脑袋带走,就是为了这个。”
“你将常小姐的脑袋放在了朱员外家的冰窖里,一来是为了让尸体腐烂,对不齐刀口,又不能烂得太严重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二来也是确保到了特定的日子,会被人发现。”
“接下来你将春红的尸体挖了出来,将脑袋砍掉,重新埋在了离我新买的田产不远的树林里。”
“因为你跟山哥的关系,所以你知道我们开垦的方向,用不了多久就会挖到。”
“无头尸和人头先后出现,都是斩首,凶器用的又是一种,自然会让人以为是一具尸体。”
“常家的两个继承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常夫人就算是耍赖,也不得不交出管理权了。”
“我开始还怀疑是哪个常家旁支的聪明人设计了这么一个精妙的陷阱,但是当他们被常老板随随便便带几个人就打跑了时,我就觉得我想错了。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选出来豪哥这么一个老实人出头,就更证实了我的推断。”
“而你在玉佛寺喃喃自语念叨的话,好像是在忏悔,其实就是在给后面偷听的我讲的。只是为了借我的嘴说出钢蛋其实是老常老板的种,是常家真正的继承人。”
“但是你做得太刻意了,反而暴露了你的身份。”
“我得罪过的人那么多,你若是不说,打死我也想不到那天晚上的刺客可能是针对钢蛋的。”
“就算是旁边路过的人,也不会觉得那些刺客是来杀钢蛋的。”
“但只有你觉得是来刺杀钢蛋的。”
“你的推理非常的精彩,但有一个漏洞。”惠娘鼓了鼓掌,说道,“你说的这一系列推论,结论花魁就是那个连环杀手。但我并不是花魁,刺客也不是我雇佣的。”
“我可能只是一个借用了刺客的机会,想把真相说出来的母亲而已。”
“毕竟有的话,常夫人不会说,我说了也没人信,只有你这个小天才说出来才有说服力。”
沈继道:“想把一个美人变丑很容易,想把一个丑人变美很难。”
“那个花魁姿色不凡,倾国倾城,底子若是不好,仅靠化妆是一定模仿不了的。”
“你平时只化淡妆,若是突然改化浓妆,再带一个面纱,就连我也认不出来。”
“但是你骨子里的那股魅劲儿,却藏不住。如果看得多了,就能看出破绽了。”
“其实你非要较真的话,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给常小姐验尸的是倚红楼的老鸨子,是她给出的身体细节证明了死的人是花魁。而能如此熟悉常小姐身体特征的,除了她的母亲常夫人,她的情人小月红,也就只有那天刺杀了她的凶手了。”
“只要去五联派查一下,那一天在案发的时段,谁给老鸨子发过传音符就可以知道了。”
“传音符这么贵的东西,不会有人大老远地用一次,只是为了跟一个不相熟的老鸨子说一句新年快乐吧?”
“哈哈哈!”惠娘妖媚地笑了起来,“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果然天资聪颖。”
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