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腾见他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纳闷道:“什么事能把你们难成这样?”
雷海苦笑道:“还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兄弟两个打打杀杀还行,做生意实在不是好手,这个月新开的药铺刚倒闭两间。”
“不是给你们派了钱守正吗?他人呢?”
“哎,这个老钱不靠谱。”雷江拍着腿道:“刚来没几天就走了,后面说书信联系,可这信太慢了啊,我们兄弟俩只能自己琢磨,外人又怕靠不住,难啊,难。”
雷海瞪了他一眼,斥道:“别瞎说,老钱是忙着开拓豫州生意去了,人家统筹大临官家产业,忙得要死,能写信指点都不错了。”
林腾明白过来,点头道:“钱守正确实挺忙的,最近接连拿下郑楚两地,有他忙的了。不是让你们接受琉璃生意吗?搞得怎么样?”
“这琉璃生意倒是稳赚不赔。”雷海给林腾斟上一杯茶道:“不过我们两兄弟也不想逮着琉璃生意啃老本,毕竟这只是陛下扶持我们的手段,将来还是要还回去的,我们想着自己做点生意早日独立,但是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有时候真想把那些奸商一刀砍死算了。”
“不止于此。”雷江气愤道:“江南大部分生意都让玄坛会把控了,我们的药铺就是被他们挤倒的,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字号呢?最近我们又新开了一家栖凤楼,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栖凤楼?”林腾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雷江嘿嘿笑道:“就是……那个啊,男人找乐子的地方。”
林腾眉头轻皱,劝道:“这东西最好不要沾染,黄赌毒我是一定要禁的。”
“黄赌毒?”
兄弟两个顿时蒙圈。
“就是你们说的这个找乐子的地方,还有赌博,这两个行业会扰乱社会秩序,至少在法律上它是要被禁止的。”
雷江有些不明白,疑惑道:“可是以前歌妓这种人从来没断过啊……现在城里还有几家赌场,把这两行禁止了,岂不是没钱赚了?”
“任何行业都要看利弊。”林腾耐心解释道:“先说说赌博吧,它惠及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赌场老板和一些江湖老千,这些人有几个好人?他们能拿钱去干点什么?一个赌场,可能会把成千上百的家庭搞垮。
“打个比方说,雷海要结婚,结果哥哥雷江是个烂赌鬼,把家产房子都输干净了,导致这个婚结不了了,不仅拆散了一对家庭,还让其背负巨额债务。而且赌鬼没有稳定工作,等于丧失了一个劳动力,这样的人要他有什么用呢?一来无法对社会做出贡献,二来还会连累家人,甚至导致国家GDP下降。”
“陛下这么说我就懂了,但这个GDP……”雷江挠挠头,表示不解。
“GDP你们不用管。”林腾继续道:“再说说黄,虽然找歌妓这种事情自古便有,甚至还成为合法行业,但相当不人道。首先有些江湖组织会到处劫掠妇女,逼迫其从事这个行业,还有些女性从十一二岁就被卖去接客,身世很悲惨。
“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沉迷酒色会让人意志消沉,若是将你们两兄弟扔到女人堆里,不出一年,你们身体很快就会垮掉,而且意志力越来越差,明明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最后发现自己连起床的意志力都没有。
“现在你们能顶住严刑逼供,但沉湎酒色之后,随便抽上两鞭子你们就能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供出来。我可没有吓唬你们,色字头上一把刀,它就是精神鸦片……也就是精神毒药,侵蚀人的精神和身体,让你们成为越来越不堪的人。”
两兄弟听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腾笑道:“当然,食色性也,连畜生也有发情期,更何况人呢?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过度沉迷有害无益。古人为了能做大事甚至不惜娶丑女为妻,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沉湎女色,专心做大事。而你们所说那种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它就是让人沉迷的,跟赌博没什么区别,所以要依法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