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四月丙辰,夜,当一阵焦急之呼喊传出嘉德殿,宫人跪伏,哀嚎声起。
享乐一世的皇帝刘宏,也未能逃脱自明帝后,皇帝不过四十的命运,今不过三十三,便突然崩猝!
回望一身,刘宏也算传奇,父刘苌不过一亭侯,却祖坟冒烟。适逢桓帝无子,被外戚窦氏以傀儡之意,选为皇帝。
也正如选择时的初衷,着辈子刘宏所作所为,以超过了昏庸的叔叔桓帝,无论是裸泳池、还是卖官鬻爵,都足以遗臭万年。
不过在享乐中逝去的刘宏,却不知道,如今他崩的时间太不对了。此刻无论是烽烟四起的天下,还是争权夺利的朝堂,都不是他那幼子能顺利解决的。
“陛下生前最宠幸尔等,如今驾崩,该当如何,可知道!!”嘉德殿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董太后来不及伤心,以早料到今天的她,手牵以换上孝服的孙子,对着身前跪着的众常侍道。
“陛下提拔之恩,奴婢等不敢忘记,当遵从陛下遗诏,尽心辅佐幼主……”表忠心的时候到了,以张让为主的十常侍纷纷跪拜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该如何处置?”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董太后询问道。
“早先奴婢以命人以陛下之名,传召何进入宫。借时蹇常侍会除之。待何进一死,明日太后可召集百官,当众宣读诏书,请新君登位。”早已想好之对策,张让和盘托出。
“好!只要哀家孙儿登基,定不忘诸位爱卿辅佐之德。蹇爱卿,何进到何处了。”见张让等信心满满的,董太后满意道。
“启禀太后,应该在路上了,末将即刻去准备!”与张让等人的卑微不同,一身铠甲承托下的蹇硕,不但高大而且壮硕,此刻一副定海神针的模样起身回答后,当即转身离去。
望着蹇硕沉稳的步伐,董太后安心了不少,而这份放心除了她知道其不但勇武,更多的还是,比之张让等的圆滑,武人出身的蹇硕对皇帝有着绝对的忠诚。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残酷。蹇硕太高看自己,以为已然掌控了一切,然却不知,自己司马潘隐与何进是早年故交,私交甚好。
如今蹇硕的调兵遣将,或许是瞒得过何进的眼线,却根本满不了潘隐的眼睛。
当不知内情的何进得到传召,于朱雀门刚刚下马,便被潘隐拦住。
面对潘隐不让自己入宫,何进还疑惑道,陛下召唤,有何危险。然听及陛下以驾崩,蹇硕与张让等商议,秘不发丧,矫诏宣其入宫,欲绝后患,册封皇子协为皇帝。
知道真相,满面不解的何进,方才感到后怕,冷汗沁身。末了一股愤怒从脚底升起,当即调转马头直奔府邸而去。
见何进来而复返,蹇硕当即慌了神,知道事情败露,赶紧回宫寻求意见。
“是何人走漏了消息!!!”面对蹇硕的无功而返,张让歇斯底里道。
“此番休矣!!”生死关头,面对此噩耗,段珪痛哭道。
“为今之计,只有严加防守了!硕常侍千万不能让何进带人入宫。”计策败露,怒吼完,张让也只有叹息道。
“硕即刻去检查!亲自查看!”面对众常侍的叹息,自知辜负大家的蹇硕,羞愧中唯有赶紧起身道。
然蹇硕却不知,当他出门之际,方才还面善的张让,却招手让众人上前,道:“何进之所以听诏进宫,是为何?那是为刘辩争帝位而来!今日事败,其定不会善罢甘休。今你我当统一说词!不然都会身首异处……”“先帝宠幸蹇硕,蹇硕又与董太后关系甚秘,此时,我等唯有将此事推到蹇硕头上,方可活命!”
“对对对!!此事就是那蹇硕一人所为!”很显然,张让着提议,很是正确,其余众人未见反对,当即满堂赞同。
“其二,何进报复肯定将至,我等当即刻前往何皇后处苦苦哀求,眼下只有她能救我等性命!”
“……”
宫中事败,就在张让等商计脱身之时,满面愤怒的何进已经派人招呼了所有谋士、武将,共聚一堂,共商对策。
“哼!这些个阉党,老夫要将他们杀绝!”已经换上铠甲的何进,虽然略显臃肿,然拍桌怒吼的样子,依然杀气腾腾。
“大将军息怒!宦官之事由来已久,此时岂是冲执之时,着十常侍把持朝政许久,党羽众多,不是一朝一夕可除尽,如若谋事之事被泄露,必是灭顶之灾,请大将军三思!”面对何进的冲动,顶盔携甲的曹操,赶紧出声制止道。
“尔等小辈,如何知道朝廷大事!”可惜面对曹操的相劝,愤怒中的何进斥驳道。
“大将军着蹇硕统领宫中禁军,如今肯定全部埋伏,将军不可再轻易进宫了!”待何进收起愤怒,袁绍随后道。
“将军,当今之计,应正君位,然后除贼!”尽管被何进训斥了,然曹操并未死心,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