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才入尚书台一年的许靖就是个小喽啰,但作为尚书台老大的士孙瑞发话了,着想靠着弹劾姜麒更进一步的吏部尚书万佑有些拿捏不准。
不过早先以得知天子对姜麒不满,此刻又有张让撑腰,今天万佑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舍了一身肥肉。
当即面对刘宏的质疑,吏部尚书万佑道:“启禀陛下,微臣没有侮蔑姜麒,虽然姜麒道貌岸然,又做出一副精忠报国的模样。然堂下,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臣,刚才周侍中不是质疑姜麒勾结娥贼之事吗?”
“众所周知,娥贼的张梁、张宝皆由车骑将军力毙,娥贼更有十数万死于车骑将军麾下,如若此功臣皆与娥贼勾结,你我那岂不也是娥贼党羽。”姜麒是何人周异再清楚不过,当年要不是姜麒首先向他报信,恐怕他就从洛阳令之位退回老家了。
“周侍中检举娥贼于大将军处,朝官皆知,侍中大人怎会是其党羽。不过姜麒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陛下、诸位大人可知,在邯郸姜麒杀过一个太平教小渠帅,而此渠帅居然是姜麒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对于周异的不削,万佑也没恼怒,只是谈笑间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消息一出、满场哗然,谁敢相信大名鼎鼎、平乱第一功臣姜麒,居然有一个反贼弟弟。
“万尚书!说话可要负责人,据老夫所知,姜车骑只有个嫡妹,美阳君也再无所出,何来反贼兄弟所说。”尽管不相信,但周异明显气势一弱反驳道。
“着便是微臣弹劾姜麒欺君罔上之说了。”小胜一下,万佑小人得志的一笑,再对刘宏拜道:“陛下可知,其实姜麒乃冀州邯郸人,其父乃邯郸大家王氏族长。而在娥贼叛乱之际,着王家便是娥贼最大的助力。其子,也便是姜车骑的二弟,更是邯郸娥贼中皆知的贼酋。”
“万尚书,无论你说的是否属实,老夫好像刚才听你说了,易阳侯在邯郸是将着反贼兄弟给杀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该是大义灭亲才对吧!”看不惯万佑着死胖子,太傅马日磾出声了。
“非也!也因为此事,微臣弹劾姜车骑以权谋私。据知,在邯郸城收复之际,姜车骑大肆搜捕娥贼酋、首,可偏偏却不逮捕最大通匪之家王家老少,最后竟然只捕杀了一人便罢。如此行径不是以权谋私、欺君罔上?”吏部尚书万佑今天是准备舌战群儒了,当下便对马日磾开炮道。
“那养寇自重又是何意!”以前还没发现部下有此人才,士孙瑞不满的质问道。
“听姜车骑捷报奏说,大军是在借助天火之势,大破敌军歼敌数万,可尚书台却接到有奏报,此次破敌却是姜车骑事先设计所得,更是隐瞒众将,派遣手下大将赵云偷袭敌军粮草,一举而胜。若如是如此,以姜车骑之能,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为何边、韩叛军还能逃走如此多人?”
石破天惊,绝对的石破天惊,随后甚至有大臣暗呼万佑人才呀,居然还能看到姜麒此面!
此言一出,谁想想都有道理,就连正直的士孙瑞也想不到反驳之言,甚至他也怀疑姜麒隐瞒不报别有内情。
看着龙椅上沉默的刘宏,万佑知道自己赢了,最后言语道:“至于拥兵自重,诸位大臣皆知,早在数月前,陛下不止一次催战,可姜车骑硬是按兵不动数月。如此将军不是拥兵自重?”
万佑话毕,默默退后,随即德阳殿内再次响起了低沉的议论声,忠臣们不免想起又一个皇甫嵩的陨落,或许姜麒的命运更加悲哀。
许久。看着默默不语的忠臣,张让对着刘宏道:“陛下,既然有如此多大臣弹劾姜车骑,无论是否,他此刻再掌兵以不合适,如若姜车骑真如弹劾之言有不臣之心,我京兆、河南之地顷刻便覆矣。”
有了张让开口,觉得姜麒大势已去之人也不再客气。当下刚继承老父亲爵位的临晋侯、五官中郎将杨彪代表军方出面了:“陛下西凉十万将士皆我大汉精锐,姜车骑之勇天下无人能及,微臣虽不敢断言其心,但不得不防呀。”
见兄弟都开口,侍中杨觽自然也要顶之,当即附和道:“陛下臣附和,临晋侯所言非虚也,如今姜车骑手中所握者虽不见得皆附从,但一但发生反叛之事,其祸大过娥贼也。”
“陛下,虽然微臣也怀疑弹劾姜车骑之言危言耸听,但我大汉年年战事,以经不起折腾了。”光禄勋刘虞也发言了。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既然西边战事以稳,臣建议是否考虑撤军?”比之对撤换姜麒言论,大司农张驯委婉的劝解道。
“陛下,臣以为不但该撤换姜麒,更应该即刻抓捕,用囚车押返京师。”看几个不温不火的进言,早跃跃欲试,又与姜麒有矛盾的河南尹何苗受不了了,当即便提出处置办法。
何苗一言,众臣纷纷侧目,何苗是何身份大家再清楚不过。他这下可坑了准备低调的何进,以为着何苗是得到了他的授意才如此言论。
既然何苗都如此了,何进一党自然纷纷附和,当即河南中部掾闵贡便道:“姜麒逆贼其罪当诛,臣近日还听闻坊间流传,姜麒出身之时有瑞兽相伴,如此不臣之言论,其心非善也!”
听到刺激之言,刘宏不再沉默了,见大臣们附和之言,要处置姜麒之人不少,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将着责任推给众臣,当下点名道:“大将军以为姜麒是否有不臣之心。”
被当先点到,已经被下属坑了的何进不敢力排众议,当下道:“启禀陛下,臣不敢断言,不过易阳侯确是不宜再领兵。”
“张太尉、崔司徒、张司空以为如何?”问了大将军、随后刘宏看向了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