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三十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道观不大,占地也就五六亩的样子,道观依山而建远离尘嚣,随着日薄西山,在夕阳的照耀下倒是增添了些许神秘。
或许是香客并不多,古朴的观院显得有些斑驳,原本朱红的观门也已褪去早先的颜色,就如应承道观的破落,观门前不远处还耸立着一根被雷电当中劈开的大槐树。
整个道观里外有三进,前院为供奉神像讲课的大殿、中院是弟子香客的住处,后院自然是观主及贵客的住处。
随着夕阳西下,大殿外一个诺大的青铜鼎正徐徐发出青烟,着袅袅而起的青烟,无疑给古朴的道观平添了些许人气。
香炉延伸处正对的是前院大殿,此大殿中供奉着道家三清神像,从那神像下的香案上摆满的三牲果品中可以看出,虽然寺庙破败,但信徒还是虔诚的。
借着夕阳的余晖,此刻可以看见香案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老道看上去年约七八十岁,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眼下那老道正手拿拂尘认真的讲着道家经典讲义,在他身前的大殿中,已然坐满了恭敬听讲的小道,那恭敬的表情仿佛在朝圣一般。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讲经的老道这才一甩拂尘道:“好了,今日的课就这样,诸位小道友下去好生钻研吧、、、、、”
“诺,弟子谢过左禅师、、、、”老道拂尘一撩,殿上的数十个青袍小道赶紧起身恭敬的施礼,随后才三五结伴离开大殿。
待小道走完,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很好的老道也起身了,只见他走到那白髯老道的面前询问道:“道长,真的要走”。
“是啊,贫道已经在观中打扰数月了,在此还要多谢观主热情招呼啊!这本来三天前就该离去的,但天降异象留住了老道,如今已过三天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或许是老道多想了,也是时候该走了、、、、、”老道笑着说道,随着说话,老道望着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思绪。
原本三天前便该走的他,谁知刚在一伙道友的送行下走到门口,天空中便响起一声旱天雷,奔雷‘咔嚓’间便生生的将观旁的百年槐树劈成的两半,看到此情景老道便觉着是上天让他暂时停留,可如今已过三日并未发生任何特别事情,眼下又觉多想了。
“那里、道长在这观中数月,使观众弟子在道学方面修为都精进不少,道长非凡的医术更是救活了附近不少百姓,如今道长着一走,还真的让大家舍不得啊!”对于老道的客气,观主感慨万千的说道。
“观主客气,能跟各位道友切磋技艺那是贫道之幸,至于医治百姓那更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只是可惜没有完成贫道此行的目的,唉、、、、”言语中,老道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禁失望的摇头叹息。
“既然道长都找了那么久了,那人可能不在本郡,道长亦可到别处再寻、、、、”观主安慰道。
“恐怕到时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了,或许是我们是没有缘分吧!既然此劫不能化解,老道又岂能逆天而行哪、、”
感慨中老道起身走向了门口,随着昂首以望,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无需过多寻找,老道便见到了关注许久的那颗星宿。
不过当发现那可升起五年,如今却被乌云遮挡的没有了半点光亮的将星之时,不禁眉头紧锁,随着他掐指一算暗叹一声:“不好,将星有坠落之患、、、”
“道长,何意”
“罢了罢了,贫道已经尽力了,着已是天意、、、”那道长并未理会观主问话,只是看着夜空自言自语说着,末了唉声叹气的扶手向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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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观门外,一架高速奔驰的马车突然被车夫叫停,随着车夫拉扯,高速行进的马车滑行数尺着才停下来,车速稍缓驾车之人不等马车停稳就直接跳了下来,随即对着马车内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虚云观到了、、、”
“快,阿达,快去敲门、、、”禀报声毕,车架上的姜芳急切的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紧闭的观门焦急说道。
自从听到观主有神医后,姜芳便把丫鬟小翠留着家中照顾女儿,随后跟着姜达坐上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关闭城门前出了城,又疾行半个多时辰着才赶到了虚云观。
可尽管他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道观,但在半路上重伤昏迷的姜麒已经开始发热,并带着短暂抽搐,舌头也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眼前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此情景粗懂医术的姜达只能告诉自家夫人先撬开姜麒的嘴,不让他咬断自己舌头,随后再用湿巾不断擦拭额头降温以防烧坏脑子,其他的唯有更加拼命的赶车,希望能尽快赶到道观。
不尽管如此但随着身体温度升高,昏迷不醒的姜麒变得更加严重,慢慢的尽然在说胡话。
刚开始姜芳还以为儿子醒了,可听清楚之后才发现儿子说的全是胡话,什么‘阿母快走黄巾贼来了、、’‘妹妹小心曹军、、、’听着这些话姜芳更加担心了起来,生怕儿子下一刻便离她远去。
眼下达到道观,同样担心姜麒安危的姜达听夫人吩咐完,便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道观的阶梯,借着观门的风灯映照牌匾,姜达确认没有来错地方后赶紧用力的敲着观门,并大声喊道:“道长、道长快开开门,救命哪、、、、”
姜达的叫门声响起,很快一个幼嫩的声音从院门中回应:“来了,来了,再敲门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