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没醒,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这个事不对啊。
有人推了孩子。
我一激灵坐了起来问自己。
这种情况,是不是该报警啊?”
题安问:“你没有先给孩子母亲,也就是你们园长打电话吗?”
保安说:“打了,园长手机占线。
我就先报了警,后来才拨通了园长电话。”
题安说:“可是为什么小鸢说,是自己推了妹妹?”
保安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吧?
她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确实也在现场。但我明明......
难道我看错了?”
题安问:“你们幼儿园有监控吧?”
保安说:“有监控,到处是监控。
但那个楼梯通向的是行政层,拐角那里好像是个监控盲区。”
题安问:“你仔细想想,那里有没有监控?”
保安说:“应该是没有。
但我想其他监控的角度,应该能看到大人的那只手。”
题安问:“你们幼儿园的安保怎么样?
陌生人有可能绕过监控,或者从哪里进入幼儿园吗?”
保安想了想,“我们幼儿园吧,是一个私立幼儿园,学费很贵。
安保这方面挺严的,我没有发现哪里可以进来陌生人。
但我也不确定哈。
毕竟我不是凶手,凶手的思路我不知道。”
题安低声跟欧阳台说:“欧阳台,你现在去幼儿园查监控,每个监控都要看。
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题安又走进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坐着孩子的母亲。
经历了丧女之痛的母亲,看起来很憔悴。
题安先是表达了安慰和同情,待她情绪稳定一点,题安开始提问。
“宋玉女士,当时你的办公室在二楼,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响?”
宋玉疲惫地摇头,“我当时在打电话,没有听到孩子坠楼的声音。
我是听到保安的喊叫,才跑出办公室的。”
题安问:“当时你看到的现场有谁?”
宋玉说:“保安、小鸢、头底下有一摊血的小鹤。”
题安说:“保安说看到有一只大人的手推了小鹤,而小鸢说是自己推了小鹤。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宋玉一双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小鹤出事后,我第二天就去幼儿园监控室看了监控。
小鹤是突然向后栽下去的。
是有人推了小鹤。
保安是后来跑过去的。
这么看来,在现场的只有小鸢。”
宋玉说完,眼睛止不住地流泪,接着她掩面而泣。
题安递给她纸巾,“平常小鸢和小鹤姐妹俩,她们的关系好吗?”
宋玉说:“不太好。
小鸢和小鹤出生的时候,是罕见的腿部相缠连体婴。
五岁的时候,我带着她们去大医院,做了腿部分离术,手术很成功。
但小鸢从此就失去了一条腿。
小鸢应该是在心里记恨我和她爸爸,更记恨自己的妹妹。所以......”
题安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鸢只有一条腿了。
宋玉这时候抬起头,用恳切的眼神望着题安:“警官,小鸢只有七岁。
这件案子请到此为止吧,不要毁了她的一生。
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小鹤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我如果申请撤案,是不是小鸢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