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这顿棍子,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让赵舒忘记了还有文鸯这么一个人。 从魏延那里回到帐中,傅俭带着文鸯前来求见,赵舒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一员猛将等着自己收服。于是整理衣衫,强打精神,请文鸯入内相见。
文鸯本来对汉军十分不满意,可是遇到傅俭这样的少年英雄,又见赵舒赏罚公正,以身受罚,敌意已经消去大半。进帐之后,对着赵舒抱拳行礼道:“见过赵将军。”赵舒急忙还礼,请其入座,问道:“不知刚才这样处置,文将军可满意?”文鸯点了点头,道:“将军军纪严明,某心中十分敬佩。”赵舒见他言语由衷,更是暗自欢喜,复问道:“既是如此,将军日后又有何打算?”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相留收纳。这层意思,傅俭也向文鸯表露过,但文鸯却不能答应留在汉营,起身道:“某身在营中,生死皆凭将军一句话。但只要某侥幸不死,定当北归朝廷。”傅俭没想文鸯会拒绝归降,不由道:“文兄……”
赵舒挥手示意他住口,转对文鸯道:“将军忠心,吾深为佩服。 八只是曹魏遭逢大变,大将军曹真被诛,大权皆落于曹植之手,将军现在回去也并不见得就是效忠曹魏。”文鸯哈哈笑道:“赵将军错了。某只是一介武夫,并不曾受有曹魏官爵,说不上什么效忠,即便现在转投将军,也并不算变节投敌。只是当今天下,三国鼎立,汉吴联盟,先父却是死在吴军阵前,文鸯要报父仇,自然不能投在将军帐下。”
“原来如此。”赵舒转看左右,只有傅俭、叶枫等人,沉思片刻乃道:“将军也错了。如今曹魏连败,而曹植又是初掌大权,军心不稳,民心不附,自保尚且是难事,哪里还有能力为将军大此大仇?”文鸯明知现在汉吴共同北进,曹魏内部又生出这样的大变,形势相当危险,根本不可能出兵击吴,为自己报父仇。可是即便曹植不能,难道赵舒就能么?文鸯望着赵舒,道:“就算曹魏不能替某报此大仇,但总是与东吴为敌。将军与孙权却是盟友,某怎能认敌为友?”
赵舒微微笑道:“现在曹魏形势危急,国力大损,吾料曹植绝无能力中兴,更没有能力为将军报仇。现在吾虽然不能许诺将军任何事情,但将军试想当今天下,还有几人能为将军复仇?何去何从将军自己拿主意吧。 若仍是执意要北归,本将军绝不阻拦。”
赵舒虽然没有明言,但句句都是在向文鸯透露,只有他赵舒才能为文鸯报此血仇。只不过现在蜀汉与东吴还是盟友,不能说破罢了。文鸯猛然之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以赵舒的雄才大略,怎么可能甘心与东吴公分天下?击败曹魏之后,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东吴。与其现在回到连战连败,内忧外患的曹魏去,还不如留在赵舒军中,等待日后与东吴决战之时。文鸯立刻拜倒在地上,道:“末将愿跟随将军,鞍前马后,任凭将军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