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见赵舒问的惊异,也不顾旁边的张顺,答道:“小人是叫黄皓,将军认识小人?”
赵舒嘿嘿一笑,急忙道:“不,不。这是觉得‘小耗子’听起来挺别扭的。”赵舒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在史书上认识他的吧。黄皓在后主时候极受宠信,连大将军姜维都不得不避祸沓中,蜀汉之亡,也多是亡在他与后主这对狼狈之手。赵舒虽然心中鄙夷此人,却也知道刘备没有几年可以活,要是自己先能在后主身旁先埋下一个眼线,那岂不是对自己大大有利?
赵舒脑中念头急转,便伸手想从怀中拿点东西赏赐,却发觉囊中空空。赵舒转眼一看桓易腰间悬有一块玉佩,当即扯下来,上前塞进黄皓手中,笑道:“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请公公笑纳?”
“小人不敢。”黄皓一脸惊恐,急忙摇手。
赵舒见他一脸惶恐地看着张顺,这才发觉把这个总管太监给忽略了,忙转身讪笑道:“顺公公,你看这……”
“哼。”张顺又操起那尖细恶心的声音,对黄皓道:“小兔崽子,将军赏你的,还不赶紧着收下。
“是,谢公公,谢将军。”黄皓这才颤巍巍地将玉佩接过去,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小小意思,皓公公不必在意。”赵舒看着黄皓对我一脸的感激,真不知道这蜀汉后期的权阉,怎么现在这么窝囊。赵舒又走到桓易面前,低声问道:“你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桓易苦笑一下,不明白赵舒为什么对这两太监如此刮目相待,又从怀中拿出两锭黄金。赵舒接过递给张顺,笑道:“今日朝见陛下,身上没有带能入眼的东西,改日再另行给公公补上。”
张顺见赵舒送给黄皓东西,脸上早就不悦,现在见了两锭黄金,顿时眉开眼笑,一边收下,一边假意道:“将军太客气了,小人可不敢当。”
看着两人各自欢喜地离开,桓易“呸”了一声,道:“就这两阉人,先生干嘛如此客气?”
赵舒转头笑道:“阉人怎么了?远说赵高,近有十常侍,不都是权倾一时?怎么,这么点东西就心疼了?”
“那倒不至于。”桓易一脸不甘,道:“先生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没有必要这么讨好于宦官吧?”
“太监乃是残缺之身,不能有非分之想,又常在圣侧。”赵舒嘿嘿一笑,道:“陛下对他们的信任,绝对比我们这些在外镇守,手握兵权的将领多得多。”两汉之后,唐宋明清各朝,哪个没有一,二权势熏天的太监?就说这黄皓,要是真有一天能得到后主宠信,赵舒不指望他能感恩戴德,只要他不仇将恩报,赵舒就心满意足了。
说话之间,赵舒三人已经到了宫门,外面的五百军士仍整齐侍立在前,倒赵舒深感欣慰。旁边也有不少羽林禁卫,为首一将英姿勃发,气度沉稳,见赵舒出来,急忙下马上前行礼道:“末将向宠,奉陛下诏命,护送将军去馆驿休息。”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诸葛孔明千古流传的《出师表》里称赞的人物,赵舒也不禁多看了几眼,而且又听霍戈所言,在这白帝城中只有他能不攀附法正,心中好感顿时多了几分,急忙还礼道:“有劳将军。”
“不敢。”向宠挥手,便有军士牵来刘备适才所赐战马。向宠亲自牵过缰绳,道:“请将军上马。”
赵舒又一抱拳,道声有劳,翻身上马。由向宠的一百禁军在前开路,自与桓易,天翼带所部军士于后。赵舒本来想找向宠攀谈几句,可是他总神色肃然。赵舒问一句,他答一句,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搞得赵舒后来也是谈兴全无,只好盼早到馆驿,下榻休息。
转过两道路口,前面队伍忽然停下,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向宠眉头一皱,正待要起声喝问,就见前面一禁军骁骑拍马前来回报道:“禀报二位将军,前面有十余骑军士醉酒挡道,请将军示下。”
向宠怒道:“这些小事还需禀报?先行押下,等问明是哪位将军的部属,再送交过去。”
那名禁军面露难色,低声道:“还是请将军亲自前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