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赶过来,周氏连忙将庄语山放平在屋中的软榻上,大夫扶了扶脉,庄仕洋连忙问:“语儿怎么样?”
那大夫是个中年男子,只寒雁瞧着他目光精明,对庄仕洋拱了拱手道:“大人莫惊,小姐这是中毒了,这毒会引起腹痛不止,好在小姐服下量少,老夫开个方子,且抓两幅药来令小姐服下,再休息两日便可恢复。”
庄仕洋忙不迭的令人抓药,又让大夫瞧瞧桌上那盘白兔糕点。身处大宅,这些事寻常大夫多少也会明白一些。只见他迟疑了片刻,便将那糕点掰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起眉头道:“这糕点里,怕是下了不少的毒。”
庄仕洋了然,令人付了大夫银子便将他打发出门,寒雁留意到,那大夫临走时与周氏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似有深意。
送走了大夫后,庄仕洋回到厅堂,将那刚挨了二十板子的厨子拖上来,沉着声音道:“你现在告诉我,谁让你在糕点里下毒的?”
那厨子虽是个下人,总归平时也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何曾收过这么大的苦楚。二十板子一下去,人已经奄奄一息,嘴角流血道:“老爷,小人冤枉,小人没有下毒。”
周氏却是快步上前,痛心疾首道:“你没有下毒?那大夫为何会说糕点有问题,更别提你怀里的金簪子,莫不是有人收买,你一个下人,如何得来?”
庄仕洋眼神阴鹜的盯着底下人:“说,那簪子是谁给你的?”
那厨子大呼冤枉:“老爷,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晚姨娘身边的丫头杏儿给奴婢的,说是看小人辛苦的打赏。”
李嬷嬷眼睛一眯:“那簪子可值好几十两银子,你一届下人,打赏也未免太高了些。莫要将这脏水往晚姨娘身上泼!”
寒雁一直站在一边观望事态发展,却见庄琴死死咬着嘴唇,晚姨娘脸色苍白,几乎要昏厥了。
庄仕洋转向晚姨娘,冷冷道:“这簪子可是你的?”
“回老爷,正是妾身的。”晚姨娘艰难答道。
却说这边,周氏已经感觉到不对。她早已收买了芙蓉园里的人,也知道媚姨娘打的什么算盘,索性将计就计,要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这簪子,怎么就成了晚姨娘的了?
她一时有些着急,晚姨娘性子软,待以后慢慢收拾也不迟,当下是扳倒媚姨娘,于是开口劝道:“老爷,妾身看晚姐姐心慈,对语儿也好,怕是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别被人利用了。”
寒雁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媚姨娘身上,只见她眉目此刻已经轻松下来,分明是一早就知道了。
“你的簪子,如何出现在下人身上?”庄仕洋望着这个木讷的女人,心中简直怒不可遏。
“妾身的簪子,几天前便丢了。”晚姨娘双眼含泪,神情不似作假。
“带杏儿上来!”庄仕洋冷着脸吩咐下人。
杏儿是晚姨娘的贴身丫鬟,被带上来时吓得面无血色,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咬牙坚持冤枉的厨子突然大声叫嚷起来:“是她!那天她说夫人体贴小人用心做饭食,赏了这个簪子。小人看见簪子心中欢喜,便…。便迫不及待的想问问价,当时小人便离开灶房,只有这个丫头!一定是她在糕点里下了毒!”
寒雁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方才还口不能言端的可怜无比,却突然换了口供。这脏水泼的真是明目张胆!
庄仕洋大怒:“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