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背后的那位“哥哥”的态度,满嘴谎言的行为都令陈绪将“师傅”判断为敌人。
随后,陈绪又在纸张的另一旁写上带有双引号的“我”字。
目前的一切事件的核心都是作为另一个自己的“我”。
无论是他在此地的出现、“师傅”的存在、那柄有灵智的油纸伞、看不出目的的布局。
几乎方方面面都与“他”有关,经过多次照片和多次提醒,还包括香炉中的熏香,陈绪可以判断对方确实对自己至少在表面上并无恶意。
而根据陈绪对自己的了解,若非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是绝对不会布置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局,特别是这种精细到任何一人的局。
因为变数太多,哪怕你不知了成百上千种后手,考虑到方方面面,也难以确保自己的成功。这对他来说就是赌博,赌自己能否成功。
同时他也不喜欢赌博,因为他清晰地自我认知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幸运儿,数学期望就是他个人运气的注解———这是一个抽卡结果与卡池给出的概率完全相同的男人的自我领悟。
那么......
另一个自己的布局行为结合着对方那句“我真的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陈绪呆呆看了那个“我”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叹了口气,最后是什么都没写。
那个“自己”,他拥有比陈绪强大难以计数倍的力量,拥有着陈绪不曾拥有的更广阔的超凡知识,他了解陈绪的思维方式,他的弱点,他的渴望......
那个“他”站在绝对优势地位俯瞰着他这个平平无奇的过去的自己,哪怕对方一直在向自己表露善意,但陈绪知道,对方自己绝对无法反抗的存在。
他只能也只会按照对方的计划前进,无论他愿不愿意,反不反抗。
不过,陈绪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现在憋屈了点,但终究没有生命危险。
从方才的他差点被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到自闭来看,对于这个世界,他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弱小,心灵上也远远不够坚强。
现在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绪再次叹息一声,不住地吐槽那位“哥哥”,
好端端的一个刚刚成为队友的活色生香大美人,就这样没了。
哪怕对方不漂亮,在油纸伞下也无法自由行动,好歹也能聊一聊外界的社会是什么情况。
想到油纸伞,陈绪愣了一下,瞳孔旋即放大,整个人如同发疯了一般起身离开书桌,冲向那古色古香的红木大床下,陈绪一探身,将手伸进床下。
手中传来熟悉的柔润略黏手触感。
是那柄油纸伞。
——住在老家时,老房子不大的空间总是被农具、谷物、等东西填满,哪怕是空中也吊着咸菜、卤橄榄等耐吃的食物,一些可用的空间自然也是要填满——比如床底就可以放下好几把大小不一的伞。
陈绪心中一喜,连忙将油纸伞取了出来,尽管这一柄来历不明的油纸伞伴随而来还有着命劫一系列充满迷雾的信息与危险。但它至少能给陈绪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有了它,陈绪就有继续走下去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