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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作者:读书行路

篝火熊熊处,少典和蒙正等着巫师到来。

“少典,如果你准备迁徙的话,那可得抓紧了!“元巫师提醒道:”再过十来天就会有霜降。“

“元叔叔,我和蒙正在商量这件事。”少典咳嗽几声道:“你觉得我们不迁徙行吗?”

“按我们的食物储备来看,不迁徙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南方的事你能扔在一边不管吗?”元巫师叹息起来:“你与九黎族老这么相持着,总不是个办法!”

“我在那边留了六个部族……”

“你应该明白,那六个部族根本就守不住方城,蚩尤一来立刻就会把他们赶走!少典,听我的,趁早放弃那块地,撤回桐柏山这边来吧!从此你用不着再去想什么迁徙,安安心心在这边种你的地,喂你的牛,多好!”

“祖先留给我的地,可不能在我的手里变少!”

“你心里明明不想去,舍不得放弃那块地的话又不得不去……唉,你别问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少典,趁大家现在还没睡,开会讨论一下吧,听听大家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好吧!”少典拍了拍炎的小脑袋道:“告诉孩子们,把他们能找着的大人全带到广场上来!”

炎唿哨一声,一大群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只见炎简单地吩咐几句,孩子们立刻一轰而散,飞跑去林中各处充当信使。

广场上的争议很是激烈。绝大多数人对呆在原地过冬的提议心存疑虑,他们宁愿选择踏上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迁徙之路,至少这种生活方式大家早已熟悉。

“我支持少典,他说的很有道理!只要我们准备充分,不迁徙也可以平安渡过整个冬天的!”附宝站起来道:“就算你们所有人都去南方,我也会选择呆在轩辕丘!”

附宝的话又让大家议论起来。

“我们应当尝试改变!”附宝提高了声音,好让大家都能听到她的话:“我们的祖先原来生活在树上和山洞里,是有巢氏尝试改变,这才有了房屋;是燧人氏尝试改变,这才发现取火的方法;是伏羲氏让我们以部落方式团结起来,凭部落之力去捕获猎物,打败敌人;是神农氏告诉我们获取更多的食物的办法,以此改善了我们的生活。而现在,轮到有熊氏去尝试改变一些事情了!”

“她说得对!”人群中有人高声附和道:“如果我们的祖先不去做点什么,那我们现在还象猴子一样住在树上呢!”

他的话引起很多人的笑声,还有些人开始点头称是。

“任姒夫人,你也说说吧,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长老中有人说道。

任姒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她的目光从广场上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滑过,然后坚定地道:“不管我们已经储备了多少食物,我们都必须去南方!那里有我们的土地,那是我们的祖先用生命换回来的土地!”

“对啊!”很多人赞同地说道。

“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父兄,还有在坐的各位,都曾在那片土地上流过血!如果我们不去捍卫那片土地的所有权,就会让九黎族的人夺走!请问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愿意吗?”任姒的声音开始激昂了起来。

“难道你们已经忘记了你们的父兄在那片土地上战死后的悲伤?难道你们已经忘记了伤口上的疼痛?”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父兄为了那片土地白白战死!我们不能让伤口上流出来的血白留!如果你们都不去,那好吧,我一个去,我会拿起盾牌和长矛,去战死在那片土地上!”

“好呀!”很多人都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

蒙附在少典的耳边低声道:“少典,看来大家已经决定了。”

少典默默地点了点头。

“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蒙的小动作立刻被长老们发现了。

蒙站起来道:“我没有去过南方,这里就是我所到过的最远的南方。”

蒙的话引起人们的一阵哄笑。

“但我要说,我所到达的最远的南方,却是你们不愿意呆着过冬的地方。要知道,我们狄族居住的地方要比这里更冷更艰苦,但我们还是熬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狄族跟以往一样,不会跟我们一起迁徙?”一位长老忍不住道。

“是的!我们族里的上一辈曾经有人跟你们去过你们所说的南方,结果水土不服,拉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肚子,回来后就象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

“但我们是同盟,我们必须一起去打败九黎族!”另一位长老道。

“是的,我们会跟有熊氏并肩作战,但在结盟之前我们就有约定,不会跟你们一起去迁徙,我们将会按我们自己习惯的方式过冬。”

“真可惜!”人群里很多人在叹气。

是啊,狄族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有他们协助,又何惧什么九黎族?

少典依然在沉默。

“元,你说说吧,我们到底是迁徙,还是不迁徙。”长老们将目光投向了只顾着走神的巫师老头。

“不迁徙也可以的。”元巫师咳嗽了几声,站起来道:“把方城扔给九黎族吧,为了那块地已经死太多人了!”

“不行!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我们绝对不会把它让给蚩尤!”立刻有很多人站起来进行反驳。

“对呀,绝对不让!”广场上反对之音汹汹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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