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宽河手足无措,只能茫然地看向苏娥梨,“梨丫头,要不,你先回去……”
苏娥梨今天却没打算这么简单就走,她迎面直视翁宽河的目光。
“二舅舅,如果今天你的良心还能过得去,你就让我走。”苏娥梨说,“外公这次病在了外面,要不是有我及时帮他找大夫,你今天都有可能见不到他。”
“我知道你是想家和万事兴,可忍气吞声,根本就做不到家和,你当真还要装看不见,听不着吗?”
“啥?!”翁宽河瞪大眼睛,“爹,你还病了!?”
翁根茂重重地叹口气。
“爹,你咋不回来?!”
“我回来有用吗?!”翁根茂白了他一眼,“我回来有人管我吗?这回也幸好是病在外面,要不然的话,我怕是会直接死在这!”
翁宽河的脸更红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好,但他心中的天平,却越来越倾斜了。
鲁氏轻轻扯了扯翁高山,翁高山点点头,“宽河,咱们分家吧。爹娘我养,奶奶你要是不想养,我们也养,这样分家,你们总是没有压力了吧。”
“不是这么回事,大哥你误会了!”翁宽河只觉得自己脸烧起来了似的。
安氏在一旁嗤笑一声,“分家也行啊,这些年花用了我们多少,吃了多少,算个明白给我们填补回来,填补回来,我们就同意分家!”
翁宽河一阵烦躁,“你就别惹事了!”
“我惹事?!好你个翁宽河,这些年要不是我操持着,咱家早就被人家给啃没了,你还说我惹事!没天理了,我不活了哟!”
安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就哭号了起来。
苏娥梨一言不发,只是看了看安氏,又默默看了看翁宽河,眼底露出了三分鄙夷。
她的眼神落在翁宽河眼里,当真是比当面骂了他都难受!
翁宽河咬着牙,只听啪的一声。
院里安静了。
安氏脸上带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这一巴掌打的她目瞪口呆。
她完全没想到老实的翁宽河会打自己。
“你,你——反了你了!”
“反了你了!”翁宽河第二巴掌终究是没打下去,但他哆嗦着手,“我一忍再忍,以为你能对爹娘好点,但你就这么个德性!你自己过成这样就算了,咱儿子,咱闺女,哪个不是让你给害了!”
翁宽河几乎是用吼的,“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分家,你要是愿意一头撞死,那你就去撞!你撞死了我给你买棺材!”
他总算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一回,他喘着粗气,两眼通红。
他不能再退步了,一步也不能!
安氏懵了,以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比什么都管用的,今天她这法子,怎么不管用了?
翁柳枝跟安氏是一个性子的,她自然护着安氏。
她挺着大肚子就上了前,“爹,你可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