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文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我刚在想别的事。”
“讨厌,你现在就不理人家,那……等,等成亲以后,你岂不是要我扔在一边了?”
这话她说的含羞带怯的,成亲两个字更是超级小的声音,但郭安文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郭安文的眉头皱了起来,“柳枝。”
“怎么了?”翁柳枝含笑看着他,看的他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但这话,不说不行,他爹娘都已经念叨他一上午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郭安文说。
翁柳枝的心脏立刻砰砰乱跳了起来,难道,他终于是要提成亲的事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让她给等到了么?
她羞答答地垂下视线,“你说。”
“咱们两个,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郭安文一字一句地说道。
翁柳枝脸上羞怯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就变成了一脸苍白。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郭安文,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安文哥哥,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翁柳枝有些手足无措,她可是打定主意要嫁给郭安文的,怎么现在他突然说不要见面了?!
“你,你心里有别人了?”翁柳枝的眼泪浮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郭安文的眼前,立即就飘过了苏娥梨的影子。
但他摇摇头,“没有,只是……因为你弟弟的事,我爹娘就说,不如算了吧。我们郭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的人家,没理由跟这样的人家掺和到一起。”
他脸上表现的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表情,但他开口以后,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
“我弟?”翁柳枝一个愣怔,“松柏怎么了?”
她心里只惦记着郭安文,根本就不知道翁松柏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他的事么?”郭安文好奇地看着她,“这事村里都已经传遍了。”
翁柳枝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怎么了?”
“你弟弟,被关进衙门大牢里了。”
翁家。
安氏在床上呜咽着,一声比一声难受,翁宽河已经受不了她的呜咽,躲到别处去了。
眼看着那紧闭的门就被人用力撞开,翁柳枝急三火四地冲了进来,“娘,松柏被关进去了,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她就因为贪睡没起来听,今天也没问他俩是上哪了,直到刚才从郭安文口中,才得知了这件事。
“你个死丫头!”安氏呜呜的哭着,“他好歹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啊,你弟弟他,让苏娥梨那个丧门星给害了啊……”
“啊?!”听罢事情经过,翁柳枝的嘴张大到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我弟,我弟真被关进去了?!我苦命的弟弟啊……”
翁柳枝也哭了起来,但她哭的有一大半是为了自己。
“怪不得安文哥说不要跟我好了……咱家出了这样的事,还有谁能看得上我啊……”翁柳枝哭哭啼啼,拍打着床沿。
“你说什么!?”安氏也不哭了,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那姓郭的他说什么?!”
翁柳枝抹着眼泪,“人家说,家里世代清白,不能跟咱这样的人家好。”
安氏只觉得刚才好不容易顺过来的那一口闷气,又突然堵在了胸口,她瞪大眼睛,先是胡乱骂了一通,而后又嚷道:“他郭家了不起么?!不就是个秀才么?!咱家稀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