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一碟糕点,闭上眼睛把神识放了出来。
集中着精力,小心翼翼的把神识控制着没有接触到结界,?她怕她动这个结界能被林向晨知道,她功亏一篑是小,可万一林向晨在做很重要的事,为了她耽搁了就不好了。
这是一件十分费精神的事情,神识要很精准的控制着蔓延,她在心里为整间房间丈量了面积,然后把之前看到法阵图形套在这个房间里,她睁开眼睛。
迈开脚步,她走向第一个放物件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衣柜,用红檀木打造的柜子看着华贵,澹台夏仰头看了看柜子顶,嘴上犯起了嘀咕
“这么高,是要放在地下吗?那到时候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她头一次结法阵,心里面着实没底,颤抖着手拿起一块糕点,蹲下放进了柜子底下。
事情一旦做了开头,后面就会顺利很多,澹台夏拿着一叠糕点旋转在整个房间里,不一会儿糕点就留在了这里的边边角角里。
有些地方也和衣柜一样,有东西挡着,能挪开的她就挪开了,实在挪不动的,她也只能扔在地上或者顶上,好歹边边角角都放好了。
接下来就是阵眼了。
澹台夏在房间了看了很久,把灵力调动到眼睛上,企图找到一个法宝,但她很快就失望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就是很普通的一间房。
唉,她叹了口气。
“不行,不能放弃,都在最后一步了!”
普通的东西也可以,可这样法阵的威力就会小很多,林向晨的结界力量应当不弱,她其实没有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鸦羽般的长睫垂了下来,她有点难受。
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受到过挫折,所以她遇到一点难题就很容易烦闷,无法静下心来寻找解决的办法。
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把它们揉成一团又抚平,如此反复,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点点。
揉着揉着她的眼睛就看向了自己穿着的衣袍。
依旧是最简单的样式,纯洁的白色衣袍因为有法术附在上面,而多了一层绚烂如晚霞的彩光,澹台夏骤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法宝么!
她赶紧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自己的衣袍。
秋末的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微凉的,她只穿着一层单衣,按道理来说是应该感到有点冷的,但因为她身体里面有了灵力,它们永不疲惫的在她的经脉里流淌,驱赶走了寒意。
只是这么穿着出去也不太好,她眼睛又在室内转了一圈,看见了红檀木的衣柜。
其实她没有多大的希望从里面找到自己能穿的衣服,她只是试试。
“嚯。”她打开一看,一排的白色衣衫,看起来都一个样子,澹台夏揉了揉揉眼睛,还是看出来几分不同。
她的手迟疑地摸上了其中一件。
是她熟悉的料子,她可以肯定,这是林向晨把她在林家的衣柜搬了过来。
她忽然眼睛里好像有点进了沙子,赶紧吸了吸鼻子,她快速抽出来一件,就闭上了柜子。
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真的太坏了,她这样一个人,承受不住林向晨的深情。
如果有一天林向晨需要她的命,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其他的,现在的澹台夏无法保证。
至少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对林向晨并不是爱情,是她才明白过来的习惯。
也许在以前还有些依赖,但被迫从他身边离开之后,她变得独立,也不在依赖他了。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澹台夏擦擦眼泪,快速把法袍放在阵眼的位置上,盘腿坐下,五心朝天。
灵力化为灵气外溢到空中,它们懵懵懂懂的朝着边角的糕点而去,或米白或姜黄的糕点都被一层白色的光晕包裹住,然后灵气之间互相沟通,糕点和糕点之间逐渐连成一条线。
当所有的糕点都用灵气的线连起来之后,澹台夏从丹府的小人要了一大团灵力,均匀的让它覆盖到法袍上,法袍上本就有着一层灿烂的光,被一大团朦胧的白光笼罩住之后,整件衣服都无法用肉眼直视了。
法袍无风自起,慢慢飘到半空中,从它身上分出几道金色的线,摇摇晃晃奔着边上的糕点而去。
澹台夏的额上冒了一层薄汗,细细的眉也蹙了起来,身体里的骨头像被吸走了骨髓一样难受,她几度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快要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