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澹台夏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应该找司空阳来帮她,但普天之下她也不认识别人了。
要么就是等着白卿卿从冰莲秘境里出来,然后昆仑派连带着新账旧账一块跟她算,那她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但让澹台夏放着自己闯下的祸不管就这么逍遥在天地间,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生平第一次闯祸,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她尽力避免损失就好了,想到这儿,她脸色变了变,先不管别的了,抬头紧张的问司空阳:“我们进去了几天?”
司空阳被她揪着衣角,心里面也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其实活了二百多年,司空阳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感情泛滥的人。
相反,他一直都是一个有些冷漠的人。
这些年说着喜欢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不说或清纯或成熟或娇艳的仙女,便是清俊的男仙也有一些的,他一个都没有接受。
也不是每个人都在被他拒绝之后都会死心放手的,有些人仍是带着满腔的希望在制造着更多的巧遇,更多的机会让自己爱上她们。
说实话,司空阳有点烦,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们喜欢的,是这幅皮囊吗?修仙界比他好看的比比皆是,是为了他的性格?
他自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这幅糟糕的性格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他冷漠,路边看见乞丐都不会给一两银子,濒死的人才勉强得到他的救助。他自私,在秘境中一同并肩战斗过的人出来后他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
单凭这两点,他就不觉得自己可以让那么多人喜欢。
他现在对于澹台夏,也有中莫名的感觉,他总觉得她和那些女人一样,好像有点喜欢他,他这绝对不是什么无意义猜测。
首先,澹台夏很依赖他,这一点他都不用举例就能想到很多画面,单是这一点他就能断定澹台夏喜欢他。
只有充分信任一个人,才会对他产生依赖。
司空阳丹府里的小人皱着眉坐在一角,小小的包子脸皱成一团,像个成熟的小老头。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司空阳忘了算进去一点,那就是澹台夏作为一名自小就失去双亲的花季少女,她在林家待的那些年,其实有一个心上人,那就是林向晨。
虽然司空阳在魔宫里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她其实都没有往心里去,一方面是察觉到司空阳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身子,他不是那种贪图肉/欲的男人,她有这种直觉。
另一方面,司空阳一直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和时不时会担心林向晨不一样,司空阳在她心里,是有一种特殊的强大的,他好像无论遇见什么的境地都会有办法解决掉,并活下去。
说出来可能司空阳会无法接受,那就是在澹台夏心里,他其实更像一个长辈一样。
她是绝对对现在的司空阳没有任何一点男女私情的想法的。
他脑海里想着这些,被澹台夏的一句话唤回了现实,看了眼四周,心里估算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响起:“约莫一月有余吧。”
这话一出,澹台夏脸色都白了。
一月有余,那就不是说这个时候林向晨和白卿卿都已经从冰莲秘境出来了吗,那她完了。
冷汗登时就是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司空阳注意到她的状况,手指纠结了半天,还是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安抚道:“没事的。”
澹台夏心里面出现了自己曾在说书人那里听到的一百零八种死法,把里面的人换成了自己,顿时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她不自觉抓住司空阳的手腕,尖利的指甲陷在他的肉里,留下一个个深刻的小坑。
“司空阳,我完了。”她脸色惨白,兀自喃喃说着。
司空阳也跟着她的表情皱起眉头来,不解的问了句:“怎么了吗?”
澹台夏心里思忖好久,终于还是对着司空阳说了出来:“我闯祸了,司空阳,我出来之前把昆仑派的冷暖大阵破坏了,现在他们从秘境出来,我一定完蛋了。”
司空阳听到这个的时候,其实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艰难的消化了澹台夏说的话之后,反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澹台夏找到了主心骨,她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一个人,她又接着说:“还有江南霄,他之前带我从昆仑派出来后就遭遇了跟踪,然后他把传送符给我之后,应该是遭遇了那些人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