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藤条和瘦狐没有吭声。
小喜重复了刚才的话。
“……那可就把我们废了啊。我们知道,你们师父,与城尹是交好的朋友……城尹肯定会对我们下重手的……”
“可是城尹已经离开了聚龙城!这是为什么?”
“……”
又是一阵沉默。
“真的吗?可能是让你们不要穷追下去的意思吧——城尹真的调走了吗?”
瘦狐打破了对话的僵局。
“是真的,听说由副尹接位呢——我也不很清楚!”小喜道。
“是副尹接位吗?是副尹的话,他肯定知道我们是被冤枉了的!那请你们乘早把我们放了吧,反正迟早也是放。”
两人听了小喜的话,那正是他们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由得多了许多底气。
“副尹怎么断定你们就是冤枉的?”
这一问,藤条顿时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说漏了嘴。
“怎么不是冤枉的!我们到龙鳞八十八号,并没有拿什么东西么!喜公子,你和我们这伙人,以后都是要在聚龙城里常碰头的——烦你去跟他们讲讲,起因是他们的两只狗太凶,要咬人么,惹发了我们斗狗的心!可不是我们自己要进到里面去的哟!你让他们查查,究竟少了什么没有!这次我们是被冤枉的……”瘦狐把藤条的话圆了一下,又说得很在理的样子。
“就是听说有两件天鼋大学的东西找不到了呀!我们师父刚才讲,可能要把案件报送到天鼋去呢——不去城尹府立案了……”小喜一本正经地说。
“天鼋!天哪,你们是借刀杀人呐!天地良心,我们这次真没有拿他们一样东西。”
“小公子啊,你们和周首领有师徒关系,求求你,去帮我说说情好吧,问问找不到的东西是不是那里遗漏掉了。天鼋可不能去啊!”
两人突然哀苦起来。原来他们在天鼋留有案底,屡犯在那里受罚是很严峻的。
“那么我的玉佩呢,是它自己跑了的咯?”
“小兄弟啊,你的玉佩,那是一次失误啊,再说,我没有把你那玉佩捡到手,换作别人,也是一样会捡到了的啊!”
藤条还很珍惜自己的名义,硬要说把攸喜的玉佩说成是他捡到的,小喜听了好气又好笑。
……
“好像有人来救你们了!”小喜轻声道。
他们听了,急切地想抬起头来观看究竟。被小喜狠狠地按了下去。
“真的要把我们送到天鼋去吗?真去的话,那他们肯定不是来救人了,而是来送我们上路的了……小公子、喜公子,小黑哥哥,求求你们,去向帮忙说说情吧,以后,我们宁愿跟着你们干……”
小喜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这时候,周突带着那个报案的队员过来了。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是为了重点防护车上的两个蟊贼而做的换防。周突、黑陶、小喜和那队员四人的综合防备实力,整体确实上要比姬分、周夜和青柠三人要高。
“行车!有人跟踪,小心防护!”周突郑重其事地下令道。
藤条瘦狐两人听了周突的话,知道他们的人果真前来了。至于是救人还是做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只用两双眼睛巴巴地盯着小喜。
小喜于是向周突说:
“师父,丢失的东西再仔细找找吧!如果没有什么大损失,就垫补垫补,把这两个家伙放了吧!留着很是累赘,我们赶宴席要紧。”
“我无所谓,主要是你丢失的玉佩!”
“我那玉佩,都已经丢了,慢慢找吧,可能这两个人以后知道了什么线索,也会告诉我哩。真把他们判罚重了,于事无补呢!”
两个家伙感激得拼命地点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听说宴席还请了其他人是吗。你看着办吧,为师只能帮你到此。”
于是小喜把两人的绳索都解开了。
两人慌忙之间要起来磕头,被周突严厉而轻声地呵诉回去:
“喜儿有心对你们好,你们自己却不怕遭同伙嫌疑吗!这样子在我们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逃走,他们以为你们被收买了呢!”
周突这一说,比多加了几根绳索还管用,于是两人还是维持着假绑的样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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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突然听到“砰”,很响的一声。前车停了下来,那边人向着这边发狠招手:
“酒坛子裂开了,酒坛子被打裂开了!酒快要流光了!”
周突听了,忙与小喜小黑使了一个眼色,先带着那个队员急匆匆回到前车。
前车上的酒坛子里装着上好的酒水,本来是捎带到宴席上用的。被飞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大家都知道,那是跟踪的人使用的声东击西之法。其实也就砸中了而已,坛瓮并不损失的多厉害,只要用心护着,送到目的地没有多大问题。可是他们都是有计谋的人,周首领刚才与大家彼此悄悄商议过后,个个都心领神会,借机而作,装着慌乱,把个酒坛瓮子弄破得不可收拾。
周突似乎皱了皱眉,仿佛很有果断力似的,吩咐大家赶紧把酒吃了。
于是,大家都行着有些可惜的姿势,抢喝着那就要白白流失的美酒。
青柠的九儿也被喂了几口,发着酒疯在哪里高叫:
“快喝酒啊,快喝酒啊,坛子破了,酒快要流光了!快喝酒呀,快喝酒呀,酒要流光了!”
其实是青柠在教大嘴巴鸟说话,但是它的声音传到了鬼祟而来的那几个人耳里,都自以为得计,探头探脑地露出猥琐的笑容。
小黑被小喜捅了一下,是周突让他们也过去喝酒。小黑乐呵呵地先下车去了。
留下小喜,他轻声道:
“你们的人好像就要过来了,等下就假装自己挣脱的吧……以后可不要相忘啊!”
小喜把初二一踢,踢下了车。于是小喜下车追狗,跟在小狗的后面叫着:
“初二,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