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江跃主动权尽在掌握,怎么可能会松口?
别看对方巧言令色,各种说辞说得天花乱坠,说到底,江跃通过窥心术,多少能察觉到对方的心理状况。
哪怕他极力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可江跃还是能捕捉到对方的担忧和恐慌。
处于对方这种状态,哪怕有一万个说服对方的理由,也绝做不到真正淡定自如,除非他真的看透生死。
江跃吃定了对方这一点,因此他完全有底气坚持这个要求,而且不给半点让步的空间。
“老万,说到底,你这还是不信任我啊。这还谈何重建合作基础?”
江跃淡淡道:“重建合作基础,是我们双方的努力,不可能一直是我单方面让步。尤其是现在的局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主动权在谁手中。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落在你手里,你会给我重建合作的机会?你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我!你会做的,就是羞辱过后直接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我没说错吧?”
毫无疑问,江跃道破的是真相。
而且这个真相先前已经证明过,对方已经下令对他动手,只不过失手了而已。
辩无可辩。
那年轻总裁叹道:“说好了翻篇,怎么还是翻不过去?老万,你何必强人所难呢?做大事的人,在什么时候需要妥协,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啊。”
“呵呵,我确实很清楚,所以这个问题上,没有妥协空间,一厘米都没有。”江跃口气异常决绝,斩钉截铁。
年轻总裁摇头:“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咱们就这么耗着。这里是官方办公大楼,你就算带了很多人,我相信至少目前你还翻不了天。更何况,你现在的处境,总得有些自知之明吧?”
“老万,我那些手下一旦长时间没等到我出去,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省油的灯?”江跃嘲讽地笑了笑,忽然一拍脑袋,“刚才我对你非常忌惮,在你身上动了些手脚。你应该有所感觉吧?一股奇怪的气流,忽然侵入你体内,有没有印象?”
那年轻总裁面色一变,陡然想起什么。
先前他脑门被对方拍了一下,依稀感觉到有股奇怪的气流侵入体内,他当时没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所以没有特别在意,加上担心自己的处境,后来就忘了这个细节。
此刻被这么一提醒,他顿时想起了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年轻总裁声音嘶哑地问。
“也就是一些小玩意,霄山先生的手段,你应该是了解一些的。这个东西比较神奇,只要我一个念头,就能让你身体有如气球一样炸开。所以,你打算用你那些手下来威胁我,我看还是算了。他们或许可以强攻进来,但他们肯定救不了你的命。”
听闻此言,年轻总裁的脸顿时黑了。
如果说先前他还觉得,凭借自己的那些优势,一定可以说服对方,重新获得主动权。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是太过天真。
对万副总管这头老狐狸还是过于低估。
若真是跟对方所说的这般,那就等于他身上有致命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中,也就等于他不可能再谈什么主动权。
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还谈什么主动权?
除非他真的视死如归,否则绝不可能再获得什么主动权。
江跃倒是语气平和,淡淡笑道:“所以,总裁先生,你现在应该知道,不是你给我机会重建合作,而是我给你机会重建合作。你那些说辞很有诱惑力,但我得忠告你一句,是你求我接受那些东西,千万不要用施舍或者救世主的语气来跟我谈那些。”
年轻总裁默默无言,显然江跃这个消息是真正震撼到他的内心,撼动了他那内心深处的自信傲慢。
也让他彻底明白,哪怕他贵为六星总裁,掌握无数可怕力量,拥有无数资源,眼下这一局,他还是彻底落入下风,没有任何倨傲的资本了。
眼下,除了照着对方的要求办,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真等手下人来强攻?
那他这个总裁也就等于干到头了。
提前暴露也就罢了,在手下人面前失去了威严的总裁,也就不足以掌控大权了。
形势逼人,他不得不低头。
深吸一口气,年轻总裁沉声道:“万副总管,你要见袋鼠,可以。我现在就派人去请。我动用总裁令,她一定会来。不过她时候一定会跟我找别扭,这个风险我来承担。但是,见了袋鼠之后呢?”
“见了之后,我要得到袋鼠大佬的承诺,只要确有其事,我自然不可能继续为难你。”
“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派人去?我堂堂总裁,你总不能让我这个样子被手下人看到吧?”
江跃呵呵一笑,走到他跟前,随手一波操作,将玉蚕丝线的束缚解开。
同时拍了拍对方肩膀。
“总裁阁下,我知道你花花肠子多。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当然可以对外面的手下人使用暗语,耍小聪明。可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的命,在我这里,比一只气球还脆弱。你要是愿意冒险,别怪我一拍两散太残忍。”
你要不怕死,就乱来吧。
年轻总裁面色一凝,盯着江跃看了半晌,判断出对方确实不是无力的恐吓,当下冷哼一声。
“老万,你手段高明,我服了。不过,你在我身上做的手脚,总不能一直伴随着我吧?”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总要陪伴你一段时间的。在你承诺的那些没有兑现之前,在你没有完全打消对我的敌意,我的危机感没有完全解除之前,这也是我最后一手底牌,我不可能收回来的。”
“所以,今天你可以用这个要挟我,明天你依然可以,未来你都可以。我怎么确保你是真的有诚意合作?”
“你先前怎么劝我互相信任的?那些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江跃略带嘲讽道。
对方为之气结,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等着,我去交待一下,让人去请袋鼠过来。”
“请便。”
江跃摆了摆手,似乎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没有陪着他盯着他的意思。
直到对方手摸到门把,江跃才淡淡道:“忘了提醒你,哪怕隔着几十公里,那个禁制同样生效。你要是一口气能逃到几千公里外,或许能躲得过。”
对方摸到门把的手微微一颤,本来刚产生的一些幻想,一下子又被打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