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先行回府,叔叔这就派人去传令太医。”
“是啊!弟弟在府上‘耐心’等候太医,寡人就不远送兄弟了。”公子黔牟的话使人听了,倒像是一句逐客令。
……
公子舒惦记着妻子的病情,心里带着公子黔牟一伙的承诺,一路飞似的向家里赶去。
“大人。”
“公子大人。”
公子舒刚到府门,就见府内的男女侍者,一个个头戴一块白色孝布,迎向他跪在地上,脸上挂满了泪道道,啼哭地喊道。
“你,你们……”此时的公子舒仿佛万箭穿心,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胳膊,指着侍者们问道,“莫不是……”
“大人,夫人,夫人她……”
“公子大人,夫,夫人她没能等到你回来,就,就……”
“啊~”公子舒一声惨叫,向后倒去……
……
“母后,你那可怜的儿媳啊!”公子舒说到这里,悲痛地捶胸顿足,像发疯了一般。
听着听着,宣姜的两眼里充满泪水,她抬起右手擦了擦眼睛,面对自己的舒儿,心情沉痛地说:“我那贤良的儿媳,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怎能不令人悲伤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宣姜顿了顿安慰公子舒道,“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虽说本后那可怜的儿媳早逝,不过,以后的路还是要走的,舒儿还得想开些。”
“母后教导的是,儿臣听从就是了。”公子舒唏嘘道。
“舒儿,”宣姜仿佛想起了什么,她有些愤怒地问道,“那后来,公子黔牟他们派太医来了吗?”
不提那件事公子舒的怒气还小些,宣姜这一问,公子舒两眼里直想喷出火焰:“回母后的话,别怪儿臣说话不雅听,这些没有心肝的东西,做出的事再绝情不能了,说出的话还没有狗屁香呢。”
“怎么啦?莫非他们没有派太医过来?”
“母后所想的丝毫不差,儿臣始终不曾看到太医的影子,这还不算,令人更加气愤的是……”
“舒儿,他们还做了些什么?”宣姜气得再也坐不住,她呼地一下站起来,心里想,这些畜生之类的东西,可是啥事都能做出的。
公子舒回忆起那个不堪回首,令人终生难忘的黑暗日子……
爱妻的灵魂已去,她的肉体还停放在府中。举家哀丧,痛哭声震撼了整个府邸,公子舒在夫人灵前几度昏迷过去。
“君主驾到~左公子大人到~右公子大人到~”
“臣弟参加君上,侄儿见过两位叔叔大人……”公子舒听到喊声,睁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迎上前施礼。
“兄弟免礼,平身。”
“多谢君上!”
公子黔牟一行,装模作样地走到灵前,用袖子轻轻地在眼睛上按了两下,也算是在擦眼泪。
他们烧了些假钱,以表示对亡者的哀悼。
“兄弟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保重身体要紧哪,”公子黔牟假惺惺地说道,“弟妹‘走的’太快,寡人要急命太医前来,这些太医闻听是弟妹身体有恙,都争先恐后,互不相让地要来府上,为弟妹诊断、治疗。”
公子黔牟接着说道:“这些奴才,这些太医他们的心思是好的,太医们为这事挣得是‘头破血流’,这已挣,竟然‘挣’了两个时辰,直到弟妹‘升’了天,他们还没有挣出个结果来,太医们的这种精神,这种忠心着实令人敬佩,也令寡人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