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听了不高兴,阴着脸走到齐僖公跟前,两个小手,轻轻地推了推齐僖公的膀子,扭了两下身子,努着小嘴,撒娇地说:“父王!父王啊!不嘛,太远了嘛。以后,你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女儿那么远,怎能常在床前尽孝?岂不叫女儿担心?我的父王啊!你要再好好想想啊!”说着,文姜竟挤出了两点眼泪。
齐僖公听后,心里也有些不愉快,他接着文姜的话说:“还是父王的好女儿啊!不过,人家鲁君的确是一表人才……”
齐僖公夸了鲁国君主好多话,但是文姜听了,一脸委屈,擦了擦眼泪,不再说话,低着头不高兴地走了。
文姜要远嫁鲁恒公的消息,也传进了太子诸儿的耳朵里,并且太子诸儿还知道了,是公孙无知在中间穿针引线,促成的这个亲事,他把公孙无知恨得是牙根疼。到如今,太子诸儿突然想明白了,前些天的那个事:那一天,自己在城南大门。无意中,偶然看见了公孙无知,带着一些人要出城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自己好奇地走向前,给他打着招呼,客气地问道:“啊!老弟啊!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公孙无知装模作样,就像是打发傻子一样,慌张地回了一下礼,说:“近来在家闲着无事,闷得心慌,出去游玩游玩,散散心。”谁会想到,那个该死的人,竟然是去鲁国提亲的,这不是在给我帮倒忙吗?太子诸儿,自知心中有鬼,虽不满意妹妹文姜的这个亲事。可是,他在自己父王面前,是不敢多说的。
齐僖公二十二年(公元前七百一十一年),十月初六日,齐僖公的爱女文姜,违心地、流着泪水,被欢天喜地的鲁恒公娶走了。
齐襄公四年(公元前六百九十四年),正月里的一天,齐襄公在后宫里,又想起了,被父王活活地给拆开的妹妹文姜,自从她被远嫁鲁君以后,十几年来,她未曾回来过,两个人也无法见面,天才知道,在文姜刚嫁走的那些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真是令人不堪回首的那段日子啊……
怎么回事?现在,越来越“想”文姜了,想得使人一点也受不了,恨不得现在一下子“抱住”她,然后……
齐襄公动了动脑筋——有了一计:摆一场家宴,邀请全部亲人赴宴。那时,妹妹文姜来到后,可借故留在身边……
齐襄公定了个日期,向各位亲人发了请帖。文姜满面春风地,拿着哥哥齐襄公,派人送来的请帖,施着礼对丈夫鲁君,微笑着说:“禀君上,臣妾近日,还需回娘家齐国去一趟,万望君主恩准。”
鲁恒公接过来请帖看了一遍,微笑着说:“夫人,我也多年没有去过齐国了。正好,这一次寡人陪夫人一块去。”
鲁恒公一十八年(公元前六百九十四年),鲁恒公和夫人,应文姜的哥哥,齐国君主齐襄公的邀请,鲁恒公和夫人文姜一行,带着许多礼物,离开都城曲阜,前往齐国都城临淄,赴家宴叙亲情。十几天后,鲁恒公和夫人文姜,来到了临淄,齐襄公和妹夫鲁恒公,一见面就客气地,互相见礼问好,齐襄公最热情地接待了,妹夫鲁恒公和妹妹文姜。这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兄妹,这一见,两个人热辣辣的眼睛,互相离不开对方的脸,眉来眼去,似有“久别胜新婚”,相见恨晚之意。兄妹二人四目直勾勾的对视着,令其他人看到都感觉不好意思。
齐襄公有一位君夫人,是两年前把她接进宫里的,这位君夫人,是齐国大夫连称的堂妹,平时齐襄公不宠爱她。就在昨晚上,太阳突然从西边出来了,齐襄公罕见地让她侍寝,还和她说了一夜的亲热话,把两个人的关系一夜之间拉“近”了。齐襄公趁着两个人的热情时,顺其自然地交给她,一个任务……
长期不宠爱自己的齐君。现在,一反常态,使大夫连称的这个堂妹,受宠若惊,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么说,君主又开始宠爱自己了,总是件好事,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去办好。
在后宫这场热闹非凡的家宴上,有天天见面的亲人,有久别重逢的亲人,还有亲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亲人。这些,东来西凑到一起的,男女老少亲人们,的确有很多人,多年没有在一起了,一见面感动得热泪直流,不少人还真心表扬齐襄公:“没有咱们君主的这场家宴,大家什么时候能聚在一起,还不知道呢?”
“谁说不是呢?要不,像我这快入土的老骨头,能不能看上你们一眼,还真说不清呢!”一位老者说。
敬酒,祝贺,问好,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