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府的夏季拂晓是宁静的,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还在梦乡之中。一溜长长的车队沿城北主道驶,打头坐着的正是一位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唇红齿白的翩翩美少年,端得是飘逸出尘,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只怕拿着折扇往街上一走,必然是要迷倒万千少女的。
马车周边护卫着于向武领头的六个彪形大汉,都是于家豢养的护院家丁,个个高头大马,人人脸上带着一股匪气,让旁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马车后面又跟着装有吃穿用度的马车,还载有照顾生活起居的小厮,丫鬟,管理账务的账房先生,连看病的郎中也一并跟随。十几辆车浩浩荡荡驶到城门口,于向武拍马上前,拿出手里的手札,递给了守城的门子。
城门门子一看来人,赶紧热情道“二爷,这是府上要外出?”
于向武不咸不淡道“对”。
守城门子验过手札对于向武道“既然有府台大人和守备大人的公文印记,小的这就开门”,马上招呼手下人下绞索,放吊桥,“咯吱咯吱咯吱”。眼见着吊桥放下,于向武见门子们上道,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丢给门子道“辛苦兄弟们了,拿去给兄弟们买酒。”
“哎呦,谢谢二爷赏,您老走好”门子赶紧接过银子捧在怀里。
车队沿着狭窄的门洞缓缓驶出了靖宁府,郊外的空气有一丝凉意,沁人心脾,路边的杂草从还聚着晚间的露水。翩翩美少年感觉到一丝舒适。转头问护卫在身边着的于向武道“二叔,我听说着守门的门子最可恶,只要进城,管他是穷家还是富汉,都要狠狠的盘剥一笔,没钱的还要抽货抵,您对他干嘛还那么客气,要我说,一文钱也不给,他要敢拦着,就用鞭子狠狠的抽他”说完做了一个鞭子抽人的动作。
“元儒,自古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些时候坏你事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要成你事难,要坏你事却轻而易举。几两银子结个善缘,没有坏处。”
“呵呵,向武说的不错。”车厢里传出爽朗的笑声,接着马车帘子被挑开,躬身出现一个眼含精光,胡须花白的老者,不是于震岳却是谁“元儒啊,论学问,你比你二叔高,要论这做人做事的道理,你还要向你二叔多学学,曾国藩曾大帅也曾对我说过,这天下事当于大处著眼,从小处下手,就是说不要忽略了身边的小事,小人物,从小处着手才可办大事,你可记着了?。”
翩翩美少年恭敬地道“是,爷爷,元儒受教了。”
于震岳颔首道“你进京之后,凡是多请教你二叔,你只需专心治学即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可找你钱应溥钱爷爷,和刘锦堂刘爷爷留在京城的家人,我已去信给他们,他们会照看你的。”
“是,爷爷。”
“向武,告诉大家,车队到十里铺即停,我们就送到十里铺。”
“是,大伯”于向武骑着大马绕着车队转了一圈告诉送行的家人“车队到十里铺停,车队到十里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