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褚君何半天说不出来话,仔细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跟人家说我的情况来吗?她知道我是什么具体情况吗?”
电话那头愣了很久,声音突然拔高:“怎么了,你怎么了?咱家怎么了?他们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从介绍的时候就知道咱们的情况。接触两天之后,啊,就以咱家的情况拒绝了。哪有这样的!”
婶婶越说越生气,“他们真的在意的话,从一开始说的时候就不要答应。明明答应了,到后面就非得说是因为这个不合适。每次都往咱心窝上捅刀子。这种事情是咱们能决定的吗?”
褚君何也不说话,就听着那头的电话的嘶吼,婶婶真的在爆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是找到了宣泄口。
他很能理解婶婶,在他少年时期,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不能碰触的禁区。只是长大之后经历的多了,身边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事情,“禁区”的线开始慢慢的淡化。
只是,他长大了,禁区界限淡化了,却没发现家里人还死死护着那条线,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一步。
“婶婶,”褚君何轻唤了一声,安慰她。没在说话,是因为他在等婶婶情绪稳定下来。
婶婶总算是停了下来,就听褚君何说:“我不想跟你说的那个姑娘接触。”
“哎哎,别呀。”婶婶一听到这话真的着急了,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这个姑娘应该跟之前的不一样。”她努力的往回找补。
“我在追一个姑娘,我怕她知道了生气。”褚君何尽量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将此事告诉婶婶。其实,他原本是不打算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说的,毕竟他是那种事情做好做完才回说出去的人。
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说,他自己又觉得自己像是脚踏两只船的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既然决定是她了,那其他不管是谁都该靠边排排站了。
“真的?”电话那头婶婶似是有些不相信,郑重地说道,“你可别是为了不想见人家,故意骗我的啊!”
“婶婶,我是那种骗你的人吗?”褚君何不答反问。
“好好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不跟你说了。本来能用手机的时间就不长,你赶紧联系人家姑娘去吧。”
根本没有等褚君何说什么,电话就直接的挂断了。
褚君何拿下手机,无奈的笑了笑。心中暗暗发誓:周润,你真的跑不了啦。
话说,周润那边却直接打了个打喷嚏。
哎呦妈呀,不会真的被传染了吧。
周润想起这些天,接二连三的被人劈头盖脸的浇“口水”,她浑身不自在。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大夏天感冒可是不容易好呀!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抽了两张纸,一点都不顾形象的随意擦了两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站在床旁边,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仿佛浑身上下都被病菌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双手一抖,飞快地穿上拖鞋跑到洗手间,赶紧去用舒肤佳洗了洗手。她十分认真搓洗了好几遍,才将将觉得身上都病菌少了些。
拿起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她慢悠悠的回屋去了。
周润还没到打开自己的房门,隔着门就听见手机震动响个不停。打开门,跑到桌子旁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她直接就乐了。
“乔儿,你回来了?”
乔儿,乔芳芳。
周润高中同学兼死党,只是大学毕业后去了Z市工作。
而此次回来是为了结婚。
“嗯,现在还在火车上,差不多得半个小时才能到J市。你们家车在家吗?过来接我一趟,我妈没在家。我拿的东西有点多。”乔芳芳一点儿都没有和周润客气的意思,直接指挥。
“车让我爸开走了,我过去当人肉搬运工可以吗?”周润早就起身,顺势走到门口穿上了运动鞋,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有点乱糟糟的头发。
“肯定欢迎!”乔芳芳顿了顿说道,“那咱说好了,我带的东西有点多,这次我拒绝坐公交车回去。”
“勉为其难听你的吧。”
周润已经出了家门,锁好门后才想起来,给老妈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去接乔芳芳啦。
虽然说,周润答应一会儿不坐公交回去,但根本就不妨碍她现在坐公交车过去。
这不,她刚坐上车,周妈妈的消息就追了过来。
“晚上又不回来了!”
周妈妈根本就没有用疑问句,直接就是感叹句。显然是知道自己姑娘一贯的秉性。
周润回了消息,靠在车窗上,插上耳机,听歌打发时间。
此时,已经错过了J市晚高峰,公交车一路上的行驶还算是顺畅。
总算是在乔芳芳出站前,周润跑步到达了出站口,伸长了脖子,静静地等着乔芳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