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月白听得云雾一番话,只记得自己便是那公子,至于尊姓大名,倒是混在一起,乱七八糟。
司马月白微笑道:“白薇姑娘身子尚且需要静养几日,不如白薇姑娘在敝舍静养几日,待身子痊愈,大可安心离开。”
一抹红晕印在白薇的玉颊之上,白薇低头道:“有劳文远公子,想得如此周全。”
司马月白对两个婢女吩咐道:“将西边的屋子收拾妥当,白薇姑娘这几日便住在此处,你们好生伺候便是。”
两个婢女低头应声道:“是,公子,奴婢这便去。”
司马月白柔声道:“白薇姑娘需要静养,文远便不再打扰,姑娘好生休息。”
司马月白转身阔步而去,行至房门处,听见白薇急切道:“公子留步。”
司马月白回转过身,淡淡一笑道:“白薇姑娘,何事?”
白薇沉吟半晌,方才吞吞吐吐道:“文远公子,传言司马月白是江湖之中的杀人魔头,江湖险恶,白薇的两位师姐便是死在司马月白手中,文远公子千万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去招惹那杀人的魔头,白薇心中感念公子恩情,便一心希望公子万事顺意。”
司马月白心头一震,脸上一如既往的冷静道:“劳姑娘挂念,文远记在心里了。”
司马月白一路无话,只有云雾在身旁不停说道:“月白,枉费你救她性命,竟然口口声声说你是杀人的魔头,月白,明日一早,云雾便将她赶走。”
司马月白踏进屋子里,便兀自坐在地上心事重重,云雾脸色一沉道:“月白,你快些坐到那蒲团上,地上凉气重。”
司马月白盯着茶炉上面的热茶疏神,并未回应云雾,云雾将蒲团扔在司马月白面前,又气又心疼道:“月白,你有心事?快些坐到蒲团上,难不成还要我抱你吗?”
司马月白扑哧一下乐出声音来,见云雾又气又怒的样子道:“云雾,在你心里,我月白究竟是何人?”
云雾歪头沉思道:“月白是云雾的恩人,亦是云雾的知己,云雾管不得悠悠之口,在云雾心里,月白便是云雾的一切,世间的一切都不及你。”
司马月白竟不知自己在云雾心中有这般重量,他乖乖地坐在蒲团之上。抿嘴一笑道:“云雾,今生今世,月白必当护你周全,因为你亦是月白的一切。”
云雾哈哈大笑道:“月白今日竟这般情真意切,咱们两个倒像是拜堂成亲,哈哈,好一对神仙眷侣。”
司马月白登时掀起衣衫,低头便拜道:“娘子在上。”
云雾笑吟吟道:“相公在上。”
两个人笑着笑着,竟流下泪来,云雾上前一步,拥司马月白入怀。
云雾在司马月白耳边轻声道:“月白,如若哪天云雾不在了,你会如何?”
司马月白一滴清泪滑落脸颊,老老实实落在云雾的肩膀上,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慢慢绽放开来。
“云雾,如若哪天你不在了,月白必定追随你而去。”
门外慌张的脚步声打乱此刻难得一见的平静,司马月白侧身一转,便悄悄来到房门处细细听着外面的响动。司马月白倏地掀开竹帘,在仰头张望的一霎那同白薇微微泛泪的眼中相遇。
白薇惊慌失措道:“司马月白公子,不,不,白薇莽撞,当是文远公子。”
司马月白站在台阶之上,望着院子里的青竹,柔声道:“在下正是司马月白,江湖传言真真假假,真如何?假亦如何?本是世俗之人,人世一遭,终究是过客。”
白薇眼神闪躲,旋即直直盯着司马月白来看。
“白薇的两位师姐当真死在你的手里?既然你对暮秋派怨恨深重,却又为何救下白薇的性命?如今我师父被我师姐所害,我却被赶出暮秋派,命运如此捉弄于人,白薇这条命,轮不到你司马月白来搭救。”
云雾站在司马月白身侧,义正言辞道:“这位姑娘所言差异,你落下悬崖峭壁之处,本是我紫苏山庄的后山,姑娘在紫苏山庄寻死,怕是故意将紫苏山庄陷于不义,姑娘该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