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训斥珍娘,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所以赶紧打圆场。
"这屋子闷的很,杨丫头和我一起出去吧!外面还有些布置,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你看看?"张婶儿问道。
杨絮也正想出去,就顺着张婶儿,然后一起出去了,张婶儿临走前,狠狠的瞪了珍娘一眼。
珍娘一个人嗤笑一声,也丝毫不在意,她娘再怎么着也是向着自家闺女的,又不可能帮着杨絮,所以她怕什么。
"那丫头今日可能太紧张了,脑子都不大好使,你别和她计较,等过了今日,我再说她。"张婶儿赔笑道。
"没事的,我能理解,婶子不要多想,我也没有生气的。"杨絮笑着说道。
张婶儿这才放心,带着杨絮看了看周围,这次珍娘成婚也是大事,所以张婶儿也没有抠搜,给家里也布置的很好看,倒是像了要有喜事的样子。
"婶儿,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孩子跑过来说道。
"谁找我?怎么不直接进来?"张婶儿纳闷道。
"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姐姐。"那小孩子说道。
张婶儿更纳闷了,漂亮的姑娘?她纳闷着就去了外面看看。
"婶子,好久没见了,婶子还好吗?"锦儿笑着问道。
张婶儿却看见了锦儿,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张婶儿质问道。
"我听说珍娘今日成亲,所以来看看她,顺便给她送些首饰作为添妆。"锦儿解释道。
张婶儿不像欢迎她的样子,她也没有生气,很正常,她如今身份不合适,确实不会受欢迎。
"你还要找珍娘,嫌害的她不够嘛!"张婶儿怒道。
"婶子何出此言?我怎么害珍娘了?"锦儿一脸糊涂的问道。
"你还有脸提,珍娘那丫头上次就是听了你的鬼话,好端端一个姑娘家,竟然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来,你还给她药,如今却和我装傻嘛!"张婶儿呵斥道。
"婶子,那药确实是我给的,但是我没有说什么鬼话,更没有唆使她的。"
锦儿连忙解释,估摸着婶子是误会了,虽然她现在在春风楼那种地方,但是她确实不会和珍娘说这些事情,而且就是上次给她药,她也是问了好几遍的,主意是她自己出的,药也是她要的,怎么如今却说是她教坏了珍娘呢?
"如今还在狡辩!珍娘从小到大都乖巧的很,上次却做出给人下药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敢这样做,你也不要否认,我都逼问过了,珍娘也承认了,那主意就是你提出来的,还拿了腌臜的药来,教坏了珍娘!"
"我可以发誓,我确实没有出主意,婶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和珍娘当面对峙的。"锦儿皱着眉头说道。
她心里不舒服极了,她脾气向来不好,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误会她了,若是她做的,她不可能不承认,但是要是不是她做的,她也不可能做这背锅的。
"呸!珍娘今日成婚,怎么和你对峙,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庆幸人家柳先生负责任,愿意娶珍娘,不然我们珍娘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这一辈子就被你毁了!你走吧!以后不准再找珍娘了,你与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张婶儿绝情的说道。
"呵!当真是聪明的,竟然把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也罢,以后也就这样了。"锦儿讽刺的说道。
她说完又看了院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带了自己买的首饰,全部都是新的,要给珍娘添妆,却是没有想到,终究是她错付了。
她如今想来也可笑,一听到柳遇安和她的亲事,她还高兴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的好姐妹终于得偿所愿了,眼巴巴的跑过来,却连面也没有见到。
她那位好姐妹也是好样的,事情她做了,也利用完她了,便一把甩开,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她的头上了。
这样一来,她就只是受害者,一个听信了昔日旧友的谗言而已,她还是那样单纯又乖巧的姑娘。
锦儿握着那一盒首饰,心里越来越冷,以后她便再也没有什么姐妹了……
张婶儿这事情压根就没有多想,她怎么也相信自己闺女的,她一手教大的闺女,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不知廉耻的想法。
她甚至没有把锦儿来过的事情告诉珍娘,就怕她心软,回头再和那个丫头有什么联系。
都要嫁人的人了,再和风尘女子有来往,这也说不过去了,就是柳先生,估计也会介意的。
午时左右,柳遇安就和几位青年到了,本来就是街坊,住的很近的,所以他们在柳遇安家里等了许久才过来的。
一伙人都是青年,站在一起养眼的很,惹得看热闹的小娘子们脸都红了。
周围人也都围着看热闹,这成亲也算是热闹了。
一般女子出嫁,都是要哥哥或者弟弟背着的,可是张大宝还小,家里也没有别的人了,就请了一个旁支的堂哥背了。
因为是真的很近了,就没有花轿,那堂哥就直接把珍娘背到了柳遇安那个院子门口。
这就是已经成了,接下来就是要柳遇安拉着新娘子的手,然后带她回家了。
可是柳遇安心里并不愿意,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驳了珍娘的面子,所以提前准备了一条红绸,然后给珍娘一头,他拉着另外一头。
"哎呀,不愧是先生,这就是话本子里面说的礼仪,好像那些大家族嫁娶都是这样的。"有青年说道。
他们普通镇上人家,一般都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如今看到一次,没有觉得不妥,只觉得柳遇安是极其看中规矩的。
本来珍娘手里被塞了红绸,她心里就很难过了,她之前还幻想着他能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他们以后的家,可是他却不愿意牵她的手的。
本来她难过的想掉眼泪,可是又得极力忍住,现在听到有人这么说,她心里才安稳下来,原来他不是嫌弃她,只是他身份不同,自然是很重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