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和张老爹本来就累了一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回到屋里,虽然是很累,但是也是没有打算再休息的。
“他爹,你说珍娘出嫁,咱们出什么嫁妆?又要多少聘礼合适?”张婶儿问道。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也不能做什么了,可不就得要考虑这些事情了嘛!本来珍娘年岁也差不多了,她也确实在给她相看人家,对于这些嫁妆聘礼之事,她也有所考虑。
她家如今不算差,给珍娘也得有些好的陪嫁,那自然聘礼也得差不多才可以。
“你如今还说什么聘礼,咱们已经是对不住人家柳先生了,他能答应娶珍娘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聘礼之事!他来提亲,给多少聘礼,咱们就收多少,你不准要!”张老爹交代道。
“那咱们珍娘也是好人家的闺女,这街坊领居都看着呢!聘礼太少了怎么说得过去,恐怕旁人又要说三道四了。”张婶儿嘀咕道。
“你以为这珍娘嫁给柳先生,就不会被别人说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别人肯定是要说闲话的,尤其是咱们两家住得近,而且这事情又是突然冒出来的,怎么着也会有人议论,所以咱们这时候还怎么考虑旁人是不是看笑话,还是紧着柳先生的想法吧!人家愿意去就行了,可别再提要求什么的了。”张老爹叹气道。
张婶儿瘪瘪嘴也不再多言,她再偏袒心疼自己家闺女,也真的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这次他们一家确实是对不起柳先生了。
本来女儿的清白被毁,他们拼了老命也肯定不能让对方好过,可是如今,他们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了。
柳遇安洗了冷水澡,又换了一个没有烧炕的床睡觉,结果第二天一早,他便发现了,自己头昏沉沉的,怕是发烧了。
可是学堂今日也是不放假的,他得先去一趟,把事情交代一下,然后请一日的假才能回来。
等到天宝在门口看见柳先生的时候,下了一跳,他怎么一晚上没有看见先生,他的脸色怎么难看!
“先生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天宝问道。
“没事,昨天晚上冻着了,可能有些发热,今日去了学堂也是要和你师兄他们交代一声,然后我得去医馆拿些药。”柳遇安勉强笑道。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子置于不顾,他若是一直不好,那肯定就要耽误教书了。
“那先生不要跑一趟了,你告诉我,我给师兄们传个话,先生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还是快些去医馆的好。”天宝提议道。
“也好。”柳遇安点点头道。
他如今这个样子,去了学堂,也只会让他们看见白白担心,还是不跑这一趟了。
天宝再三嘱咐,让柳遇安一定不要拖延,现在就去看大夫,柳遇安只笑着答应了。
天宝与他姐姐一样,都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可惜了,本来就没有资格的他,如今更没有资格了……
柳遇安先去了医馆,拿了药,然后又去街上买了布料和礼品。
成亲不是他愿意的,可是提亲也得有个提亲的样子,他总不能让张婶儿和张老爹难做。
他没有爹娘,也没有长辈,若是娶的心仪之人,他肯定会请唐婶子回来做主,可是如今这样,那个女人也不配的。
他们家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聘礼上面他不会亏待,至于礼节上面,却什么也不会有的。
他木着脸,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买了,这么多年,还有以前攒下的银子,他手上也有不少银子,聘礼丝毫没有问题的。
柳遇安先回到家里,把药熬了,然后收拾了一下家里,那床被子是不能要了,他觉得恶心,以后这屋子就给那个女人住,他搬去书房睡。
这院子屋子还是足够的,他就算娶了那个女人,也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她不招惹他,并且再也不提他隐瞒了许久的事情,那便相安无事。
柳遇安本来东西也不对,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搬了屋子。
他打开那个锦盒,里面是一对玉佩,是他娘留给他的家传之物,可惜,这辈子,这东西也只能放在这里了。
他收好东西,又换了一身衣服,才提着东西去了张家。
张婶儿今日连铺子也没有去,只把休息一天提前了,去铺子挂了一个牌子。
今日柳遇安要来提亲的,所以夫妇两个都没有出门,都在家中等着呢!
珍娘身上不舒服,所以一直在屋子里休息,也不打算出去,如今家里人还怪罪她,她还是躲着些好。
她往身上抹了药,如今再看见这些痕迹,她却只觉得欢喜,像是做了梦一般,她以前连碰一下都不可能的人,如今却有了亲密关系!
柳遇安没有打算偷偷摸摸的,况且这事情也瞒不住,他拿了许多东西上门,自然被周围人看见了。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柳先生平日里温和有礼,但是和大伙儿都不是很熟悉,如今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去张家?
"张家的珍娘不是年岁差不多了吗?这柳先生莫不是去提亲的吧?"一人猜测道。
"怎么可能,柳先生什么人物,那张家如今确实也不错,珍娘那孩子我们也都知道,人是不错的人,可是这也配不上柳先生啊!而且也没有看见他们两个来往,怎么可能一点消息没有就去提亲呢?"
那人摇摇头,也觉得不可能。这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事情,怎么可能突然就去提亲了。
"可是那架势确实像,不然好端端的,柳先生怎么去给张家送那么多东西,而且我刚刚还看了一眼,里面有不少布匹呢!这不是提亲的礼节?"
众人也没有个结论,只是糊涂着,就只打算再看看再说,要是提亲,他们到了最后肯定会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