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妈妈还是同意了锦儿的要求,也主要是这丫头对极了她的胃口,样貌更是不可多得。
美人总是有资格提条件的,而且她什么也不要,白白的进来给她赚银子了,这挑着杆子也找不到的好事啊!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嫣儿悠悠的问道。
她还没有见过主动把自己送到青楼来的人,就算是她,虽然不是很介意,但是当初也是被逼无奈才来的,若是能在外面生活的好好的,哪里有人愿意把自己送到这种地方来的。
"你才脑子有毛病呢!"锦儿不客气的说道。
"你若是没有毛病,你干嘛要来春风楼?在外面不好吗?那还是自由身子。"
"哪里好了?我这个年纪,又什么也不会,前段时间倒是找了一个差事,给人家酒楼洗碗,一个月二两银子,冬天里,那水冰冷刺骨,我就做了两日,便把手指冻坏了,你觉得这是好差事?或者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别的什么好差事?"锦儿反问道。
她瞧着嫣儿不说话了,她又继续说道。
"来春风楼自然好,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穿好看的衣服,涂抹胭脂水粉,每日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没有人让你养着,你也不用被生活所迫,这有什么不好?"锦儿问道。
"可是,这青楼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妈妈人是不错,可是也不可能长久的允许你不卖身的。"嫣儿皱着眉头说道。
这里的日子除了有些无聊,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衣食住行,样样都是上等,可是那坏处却也是不能忽略的,她们要接待不同的客人,除了特别不堪的,其余之人,有银子便可以进来。
她不爱争强好胜,但是也争了一个花魁的名声来,也就是为了可以不必接那些她实在不想接待的客人,花魁的名声总是让她能够挑选些。
"我和你们不一样的,我没有签卖身契,相当于还是自由身,而且如若必须要卖身,那我也可以有权利挑个顺眼的不是?"锦儿笑道。
"你……你当真是与众不同,也不怕那些人背后骂你狐媚子?或者还有更难听的话……"
嫣儿眼神有些黯淡,虽然她性子洒脱,但是确实也被别人骂过的,那些难听的话可真是伤人。
"我怕什么?我不怎么出门的,而且这世上也没有我的亲人了,我还能怕谁说?"
一提到这个,嫣儿心里总是愧疚,她真的有觉得自己错了,怎么说,张黎的死与她还是有关系的。
"你爹的死,我……"嫣儿吞吞吐吐的说道。
"别——我不想再提此事,我没有怪你,但是也不能否认这确实有你的原因,所以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锦儿漠然的说道。
"好,那你在这里,我总是能照顾你几分的,我也算是能说的上几句话,我多多少少会护着你些。"
"那多谢,我脾气不好,以后多多关照。"锦儿灿烂一笑。
"瞧你,把这青楼硬生生的说成了江湖似的。"嫣儿也笑道。
从此之后,锦儿在春风楼落了脚,她喜爱舞蹈,那妈妈也觉得她极有天赋,便请了厉害的师傅来教导,锦儿也学的认真。
那妈妈当真是笑的合不拢嘴,锦儿不过两年之后,便成了家喻户晓的花魁,且这花魁一舞倾城,容貌也是美得惊人。
家喻户晓之时,那原本锦儿住的地方,邻居自然也是都知晓了。
"真是作孽,好好的丫头居然就沦落青楼楚馆去了!"
"可不是吗?这果然没了爹娘就是不行,这丫头……真是可惜了。"
周围人莫不觉得丢人又觉得可惜,张婶子只觉得震惊又愤怒。
"这丫头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和我说有了好去处,这就是好去处?我非得问问她去,这到底是她被拐到那种地方了,还是她自己去的!"
作为邻居,张婶儿也看着这丫头长大了,她来的时候也才小小年纪,她家珍娘又与那丫头交好,她怎么也不可能听到了之后,还不管的。
张婶儿心里有几分义气在,愣是花费了好些时间还有一些银子,这才见到了锦儿一面。
"锦儿丫头,你和婶儿说,你是如何到了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是你不愿意,婶儿绝对把你救出去!"
两年未见,锦儿出落的差点没让张婶儿认出来,这锦绣衣裳的,她真的险些没敢认。
"多谢张婶儿,可是我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我是自己来这里的,没有人逼迫。"
锦儿其实还是很感动的,这么两年没见了,张婶儿居然还花了好些功夫来找自己,可惜她肯定是要失望了,她没有被迫,她是自己愿意来的。
"你……你说什么?"张婶儿楞楞的说道。
她真的愣住了,这丫头莫不是傻了吧?怎么会是自己主动来的?
"是真的,没有人逼迫我,我自己自愿来的,婶儿回去吧!以后就当没有锦儿这个人了……"锦儿有些哽咽道。
"好好好,你出息了,你如此怎么对得起你娘!"张婶儿怒道。
讲真话,张婶儿都想把锦儿打一顿,打的她醒悟才好。
"婶儿,你全当我死了,我贪慕这荣华富贵,不想在外面受苦……"锦儿咬着唇说道。
张婶儿最后是怒气冲冲的走的,并且说了,她日后权当没有锦儿这么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来找她。
锦儿只觉得挺好的,她在春风楼,和她有联系之人,定然是觉得丢人的,张婶儿一家就应该和自己没有联系才好。
珍娘从母亲那里知晓这件事,她惊讶之余,居然有些好奇,她很想去看看锦儿。
她一个姑娘家,也没有勇气去青楼,直到一年之后,锦儿有了余钱,竟然在镇上买了一处屋子,偶尔无事,便去那里住几日,反正也轻松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