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线的国防工厂生产逐步走向了正轨。部队也要恢复正常的建制,空工院去“支左”的干部们都陆续回来了,这天英梅的父母也回来了。
下午托运的家具到了,英杰大哥还有他们同事和警卫连的战士一起帮他们家卸车,最后两个箱子肖大夫让卸到了我们家。
院里统一在机关食堂请“支左”回来人员吃了饭。晚上我们都到佟处长家去探望,我第一个先找英梅,发现她没在,佟处长说,“她被推荐去北京上大学了”。“奥,这是好事阿,祝贺她”,我嘴上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一种失落。肖大夫递给我一封信说“这是梅子给你的信”,我接过来说“谢谢阿姨,有了她学校的地址我就可以给她写信了”。
父亲问“贵州怎么样,这几年在那儿还过得惯吗老处长”,肖大夫接过话茬说“就是气候不适应,成天下雨,出门就嘚带伞,叫‘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唉,也有好的地方阿”,佟处长说“四季都是绿的,漫山遍野的大森林、出门就看见郁郁葱葱的竹子,空气特别湿润”。
那道是,肖大夫说“对了,给你们买了一对箱子,是樟木的,放东西不生虫子,尤其是放毛毯特别好,不用樟脑球儿”。母亲说“早就听人说过樟木箱子好,咱们这边可见不到这东西,就是这么大老远的有多麻烦”。肖大夫说“这不是借着托运家具的机会吗,沾公家一点光,等我们东西都理顺了,还有那边的特产竹笋、木耳,找到了给你们送去”。母亲说“这几天你们刚回来啥东西都没准备,就先到我家吃饭吧”,英杰大哥说。“娘不用麻烦了,最近机关食堂管他们的饭,这样大家都轻松”。父亲说。“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折腾了一天的也累了”
回到家我们打开箱子,一股特有的清香味飘出来,原来箱子里还装着很多个用竹子做的衣服撑子,另一个箱子里装了两大包向日葵籽,我拿出来抓一把说“又大又饱满,这贵州真是好地方,咱们这儿哪有这东西”。
父亲念叨说,“佟处长从贵州给咱带来这么多东西,要是我可嫌麻烦,打死也做不到”。
后来几天我们家又把梅子她父母请来吃了两次饭,肖医生又拿来一大包野生木耳和竹笋,母亲跟她学会了竹笋炖肉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