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来休养所给母亲打饭,她递给我一个信封,让我赶紧照着地址写封信,原来昨天晚上肖大夫把小玉的地址给了她。回到家里我按母亲的意思写完信就寄出去了。母亲出院回家过了几天,我们收到了小玉的回信。
亲爱的三姐你好!
你问我母亲,她老人家身体还硬朗,一个劲的说想见你呢。
收到你的信我就像见到了亲人,我知道了你和黑子哥的事,战争造成的悲剧,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创伤。今天我们还能联系上真是万幸。我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你说,只是现在情况特殊,黑子哥去了“五七”干校。有件紧急的事我只能向您求援,大宝因为他的家庭出身,在清理阶级队伍中,他怎么也交代不清,悲观的不想活了,几次想了断,被我看住了,您赶紧想办法救救他吧。
听到这儿母亲坐不住了,小雪快给她回信,告诉她们一定坚持住,我想办法,我想办法,母亲团团转着乱了方寸。
我照母亲的意思赶紧给小玉她们回了信。紧接着母亲跟父亲说了她要回老家开证明救大宝,父亲不愿意,说母亲是瞎折腾,母亲平时都很好说话儿,但这件事她执拗的坚持己见。人命关天,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她找家属委员会给她开了介绍信,用她在药厂做临时工挣的钱买了火车票。一刻也没耽误就走了。
时间过了半个多月,母亲到家后是什么情况一直没有信儿。我们有些着急,就给七哥写信,也刚好问一下七哥的情况,七哥说她很好,从小在农村长大,对农业生产并不陌生,记账的工作一点也不累,他还在家门口的菜园种了菜,养了鸡,生活没有啥问题。他最后说母亲陪他在家住了几天,现在拿着证明信到北京去了。
一个多月后母亲回来了,她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件毛皮马夹,递给父亲说这是她北京那个妹子和表弟送给他的,父亲接过来摸了一下说还是羊羔皮的。母亲说“我表弟说感谢你对我这次行动的支持,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让我把他们的感谢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