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陈素玉发现被套死在发财证上后,才会那样的怕,绝望。
现在呢?
“对啊,我没有钱,可我女儿是个小富婆啊。”
“百八十万的,在她眼里根本不算啥。”
“那就别说,三十几万了。”
“那我干嘛要绝望,还不顾自身的形象,当街嚎哭呢?”
“幸亏当街嚎哭的人,不是我自己。”
“要不然,我得被人笑死。”
陈素玉渐渐清醒,眼珠子重新发亮。
“唉,陈先生,就凭你这点抗压能力,还想在商场上搞事情?我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胆子。”
陈琪满脸的好笑,却叹了口气。
她拿出了手帕,帮丈夫擦着脸:“你啊,以后还是乖乖的做你的学问。隔三差五约三五好友,小饮几杯,悠哉悠哉吧。赚钱养家的重担,就交给你女儿,和你老婆好了。”
陈素玉满脸的惭愧。
他不得不承认,刚才的嚎哭,彻底撕下了他自以为是的坚强外壳。
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就是个商场废物啊!
不过有一说一——
陈素玉在绝望,嚎哭时,也没埋怨妻子,只是自责。
毕竟他杀进证券大厅,是奉妻子的命令。
真要是倾家荡产了,那也是妻子一大半的责任。
嗯。
这种承重能力脆弱,却不会埋怨谁的男人,其实也称得上是个好男人。
陈素玉拿过手帕,用力擦了擦脸。
又点上一颗烟,好好的压了压惊。
他看着车窗外——
绝望着,嚎哭者,昏厥者可谓是比比皆是。
“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我现在爬上了岸,因为我有个好女儿。”
陈素玉喃喃的说着,后怕的打了个激灵后,却又想到了什么。
他赶紧问妻子:“有容怎么可能,筹集到那么多的钱?毕竟她才出道没多久,给幻影集团当代言人的合同,也是春节后才签订的。”
陈琪语气幽幽:“如果我说,那是你女儿的过年红包,你会不会相信?”
啥!?
陈素玉呆住。
“去年腊月28,她小姑夫,也就是李东方,给了她一个压岁红包,一百万刀。”
“她小姑人在四九,却委托小宋总裁,给了有容五百万(本土货币)的红包。”
“她趁着过年,打电话给秦明秀总裁,香江的小宋总裁,四九的颜熙,美洲的路雪,北台的柳清瑶,金陵的南如意,李家村的老村长,李大春,回羊城过年的王者,还没放过人在北台的叶风。”
“她以陈子佩亲侄女的身份,一大圈拜年电话打下来,不是喊姨就是喊叔。”
“然后就疯狂收割了,差不多五百万的红包。”
“据说,李东方的干女儿苏酥,都给她包了个二十万的包。”
“你说,你女儿认识的人,全都是超级有钱的富婆或者富豪,她能缺少钱吗?”
陈琪说到这儿,语气更加的幽怨:“我如果也有子佩那样的小姑,李东方那样的小姑夫,苏酥那样的妹妹,该多好啊?”
傻了。
陈素玉是彻底的傻了。
过个春节而已!
女儿就从幻影集团那边,收割了接近两千万的红包!?
不但陈琪羡慕嫉妒的要命,就连陈素玉都想喊李东方,一声小姑夫了好吧?
这种冲动——
陈素玉此前绝不会有。
但今天,他在遭受过和金钱有关的大起大落后,终于明白所谓的清高,远远扛不住金钱的魅力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这句至理名言,绝对是拿锤头砸,都砸不烂的。
“行了,别羡慕了。”
陈琪推开车门:“下车。”
陈素玉清醒:“下车去干什么?”
看着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证券大厅,三旬美少妇般的陈琪,杀气腾腾:“抄底!”
抄底?
抄什么底?
陈素玉满脸茫然。
他终于明白,妻子是要趁着发财证价格回落到低谷时,要大肆买进了。
陈素玉大惊:“陈琪,你疯了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疯了?”
“那你怎么还买?”
“因为——”
陈琪回头,看着金陵路的方向:“他好像并没有对外,疯狂抛售发财证。”
顿了顿。
陈琪细细的白牙,狠狠咬了下:“他敢留,我就敢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