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楼是不是始终没有忘记李东方？
是的。
他逼着她以嘴当杯，连敬三杯。
他先后在某高速服务区内，和李家村的凤凰湾畔，当众殴打过她。
更是差点，打断她的左腿！
别说是楼小楼了。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被李东方欺负过那么多次后，都无法忘记他的。
李东方对楼小楼来说，那就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心理阴影。
可是——
卫世界为什么要说，楼小楼昨晚陪着韩主任睡过觉了呢？
“你，你胡说什么？”
楼小楼满脸的错愕，半晌后才羞怒的低声喝问：“我什么时候，陪着韩主任睡，那个什么了？”
“我胡说？”
“哈哈，你竟然说我胡说！”
“楼小楼，你真以为你昨晚和姓韩的，去了后院杂物室内，做那种见不得的人的事，没谁知道吗？”
“实话告诉你！”
“你们在里面谈价格时，我就在门外听着！”
尽管卫世界很清楚，楼小楼之所以去卖，是因为俩人要活下去。
他也很感激她，为了能让他吃饱饭，才做出的大牺牲。
“你去卖，是因为你要负责养活我！”
卫世界越来越激动，挥舞着那些认购证：“即便你一天卖八次，只要把钱都用在我身上，我也没意见！可你却不该把为了我而卖，才赚到的辛苦费，都买来这些废纸！你买这些东西，仅仅是因为，你忘不了李东方那只小土鳖！”
楼小楼傻了。
她都不记得，这些天来她因卫世界的言论，傻过多少次了。
但这一次的傻，则是最最刻骨铭心的。
卫世界说的很清楚。
她可以去卖。
哪怕是一天卖八次，卫世界也没有意见。
但所卖的钱，必须得花在他的身上！
卫世界无法控制后，表情又开始狰狞。
他接连挥舞着手里的认购证，对着楼小楼大吼大叫。
大吼大叫了些什么？
很奇怪。
他的口水，明明都喷到了楼小楼的脸上，她竟然没听到。
楼小楼看着卫世界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平静。
她不想解释什么。
因为楼小楼知道，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死了。
但卫世界的吼叫声，却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
最近住院的这些病人，以及家属们，可算是有乐子可瞧了。
时不时的就会来这边，欣赏一场好戏看。
“都散了，散了。”
闻讯赶来的韩主任，脸色阴沉，对围观者低声喝道：“不听话的，马上去缴纳住院费！”
呼啦——
围观人群，迅速躲到了不远处，却又竖起了耳朵。
“卫世界，请你闭嘴！”
韩主任进门后，冲卫世界羞恼的说道：“昨晚，我确实和楼女士做了一笔交易。但这笔交易，却是我五百块，买了楼女士的一个镯子。”
很重视自身清白名声的韩主任，赶紧给卫世界解释了一遍。
因为他昨晚是夜班，今天下班后又去开会，还没回家，镯子就在口袋里。
他拿出了那个镯子，拍在了楼小楼的手里：“楼女士，别说是五百了。就算是五十，我也不会要了。”
卫世界——
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又又又又又的误会了妻子。
“另外，这些认购证，我也会负责帮你退掉。”
韩主任抬手，从卫世界的手里，夺过了那些认购证。
数了数，确实是40张。
“楼女士，等会儿我就给你，送那1300块钱来。但食堂工作，你就不要干了。”
韩主任真是被气坏了，语气生冷的对楼小楼说完，转身就走。
楼小楼神色平静的站在当地，动也不动。
卫世界傻傻的看着她——
心好痛！
当啷一声。
楼小楼手里的玉镯，因她梦游般的状态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顿时就摔成了几瓣。
楼小楼依旧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反应。
卫世界看着摔碎了的镯子——
心好痛！
半小时后，韩主任走了回来，拿着一千三百块，重重丢在了桌子上。
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韩主任也是心好痛——
他实在没脸，再把40张认购证，都逐个退还给同事。
索性去财务打借条，借了一千三百块，给了楼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