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栋梁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
正准备问他累不累的妻子见状,苦笑了下,随即转身,走进了儿子的房间内。
智商有问题的儿子,也该睡觉了。
“怎么回事?”
苏老大坐在沙发上,满脸的疲倦,一动都不愿意动。
但苏锐接下来的话,却让刚要“葛优躺”的苏老大,猛地正襟危坐:“陈子佩当前带了三百卫戍官兵,正在打砸梦丽会所。关键是,她得知会所是泪儿的嫁妆后,对我说她这辈子已经没机会,再嫁人了!”
苏老大反应,可比苏锐快了太多。
他一下子就从子佩的这句话中,敏锐察觉出了浓浓的杀机。
“我就知道,她早晚会惹事!”
“她早晚,会踢在铁板上!”
“苏锐——”
“泪儿能走到这一步,你这个当五叔的,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人前从来都是斯文儒雅的苏老大,此时一反常态,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苏锐屁都不敢放一个。
卧室内,传来儿子的哭声。
智商有问题,不想这么早就睡觉,还要闹着看电视的儿子,听到父亲的怒吼声后,吓得直往母亲的怀里钻。
儿子——
听到儿子那惊恐的哭声后,苏栋梁满腔的怒火,迅速减弱。
他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卧室那边,起身举着电话,快步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院子里。
他点上一颗烟,用力吸了一口,缓缓的问:“泪儿当前,还在东城特勤?”
苏锐回答:“是的。傍晚时,我去看过她,把陈子佩在魔都做过的事,告诉了她。”
“今晚——”
苏栋梁来回走动着,小声说:“你密切关注陈子佩。梦丽会所,随便她砸。就算是放火烧了,也不要紧。但如果她今晚,就会去找泪儿,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哥,会所这边如果出了人命。”
苏锐顿了顿,压低声音:“事,是不是就好办了许多?”
苏栋梁立即明白了:“你想在陈子佩率队砸会所时,暗中安排人,死在会所内?”
“只要出了人命,就算她是陈军门的大小姐,她也得肩负一定的责任。”
苏锐语气狠戾:“恰好,我手里还有几个混子。那几个混子,就是剁掉罗大昌双手的凶手。”
不得不说,苏锐这一招很毒。
子佩率队打砸会所的过程中,如果闹出了人命,那么舆论就会成矛,攻向她。
她哪儿还有心思,再去找苏泪算帐?
“苏锐——”
苏栋梁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凉的说:“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时代变了,再也不是从前。就算我们苏家,已经从废墟内站起来,重新回到了金字塔上端。可有些事,绝不能再用以前的手段。要不然,苏家再次没落,绝不是危言耸听。”
他没有喝骂苏锐。
但苏锐却能从他这声重重的叹息中,听出大哥对自己的失望。
“大哥——”
苏锐颤声刚说到这儿,就被苏栋梁打断:“你现在,立即奔赴东城特勤局那边!如果陈子佩今晚出现在那儿,你必须得和她一起,去见泪儿。绝不能让她单独,和泪儿见面!”
“好!”
“至于化解陈子佩对泪儿的杀机,我来想办法。”
“好!”
“记住,绝不能再用你擅长的方式,来对付陈子佩。”
苏栋梁语气阴森:“你也不仔细想想,她今天刚去了四九,怎么就能调动卫戍部队!”
苏锐——
背后冷汗,蹭地冒了出来。
和平年代,谁能调动一个加强连,肆无忌惮的在闹市内打砸?
除了那些老头子,还有谁?
也就是说——
陈子佩敢率队打砸梦丽会所的靠山,绝不是因为,她是陈家的大小姐身份,而是那些老头子!
苏锐如果敢用有人死在会所这样的手段,来给陈子佩添麻烦,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今晚——
陈子佩闹出来的动静这么大,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密切关注着她,关注着苏锐这个当事人。
苏锐真要是弄死几个人——
他当晚就能被带走!
四九苏家,和苏五爷是牛逼。
可那些力挺陈子佩,借此机会让她大刷存在感的老头子们,更牛逼哇。
苏栋梁一句话点醒苏锐后,直接结束了通话。
他拿着电话,皱眉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搜寻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谁,才能阻止陈子佩?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东土十多亿人,但能让她“变乖”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东方!
可被苏泪威胁不成,暗中报复闹出人命来的李东方,会为了她去让陈子佩变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