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梦到了子佩。
梦到在子佩背着一个小箩筐,踩着一双小脚丫,走在被窝,不,是走在树林中,嘴里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
唉!
这手法,简直是糟糕透了。
尤其子佩把一个蘑菇,直接粗暴的掰断后,李东方更是猛地哆嗦了下。
冷汗忽地冒出。
醒了。
院子里,隐隐传来了砰砰的响声。
“谁啊?大清早的,搞什么呢?”
李东方打着哈欠,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早上五点半。
天刚蒙蒙亮。
他不满的嘟囔着,爬起来掀起了窗帘,向外看去。
院子里——
秦明秀和颜熙,分别穿红白两色的宽松练功服,正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对着那个新买的沙袋,接连起脚狂踢。
李东方打了个冷颤。
睡意全消。
“如果子佩周末回来,是不是三个人一起练?”
李东方很是痛苦的样子:“女孩子家家的,练什么功夫嘛。搞得我们男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幸好。”
幸好什么?
他想自语说,幸好老子是带刀侍卫,功夫再高,也能一枪给她撂倒时,又看到了路雪。
路雪一身黑衣,就在西墙的健身器材下,练压腿。
“她不会,也会暴力散打之类的吧?”
李东方目不转睛的,看着缓缓压腿,弯腰的路雪,片刻后松了口气。
虽说我东哥的武力值,在子佩等人面前,实在不屑多说,但最基本的鉴定目光,还是有的。
他能看得出,腰肢很软的路雪,不会暴力散打之类的。
她就是会舞蹈。
“还是这样的好。”
李东方放心了,也放下了窗帘。
天还早。
再睡会儿。
好男人都是睡出来的——
这时候了,怎么还有苍蝇?
李东方鼻子发痒,再次醒来时,就看到了捏着几根秀发,跪在床边作妖的秦明秀了。
也就这个没皮没脸的,才不经许可,就能擅自来男人的卧室,作妖。
李东方早就习惯了,白了她一眼,翻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起来!”
“撒尿,刷牙。洗脸,吃饭!”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睡。”
秦明秀说着,忽地掀起被子,又忽地拉开了窗帘。
金红色的朝阳,立即透过落地大窗户洒了进来。
我他妈的——
有病啊!
李东方慌忙翻身坐起,扯过被子,看向了墙上的石英钟。
早上六点半。
天还早呢。
“赶紧起来,今天可是周一,是白云天桥两地县镇,大脑袋交接的重要日子。”
“他们交接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你得为路镇送行。”
“你代替了。”
李东方又躺下,闭眼喃喃地说:“赶紧滚出去,我还要再睡会儿。”
脸上,多了个轻飘飘的东西。
李东方睁开眼——
秦明秀凑过来:“小流氓,刚出过汗的。味道,特新鲜。”
李东方——
“滚!”
“遵命!”
秦明秀咯咯笑着,把窗帘拉上,故意把屁股扭得那么骚,走了。
“脑子有病。”
李东方骂了句,刚要把那团黑丝丢开。
却又——
李东方吃饱喝足后,神清气爽的走出客厅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家里静悄悄的。
那三个碍眼的,都已经去忙她们自己的事去了。
虽说她们都挺胡闹的,但在开始工作时,却极其认真的。
暂且不说路玩——
单说小老板娘和小太平吧。
李东方走进厂子里时,颜熙正在法务办公室内,接待几个穿着很有范的男女。
这几个人,是她搜罗的法务人员。
今天!
颜熙将会正式组建,幻影集团的法务团队。
老总办公室内——
秦明秀正拍着桌子,对县建筑队的工程负责人,大发雷霆:“干不了,滚蛋!让杨明亲自过来!新厂区的图纸,描述的还不够清楚?是谁给你的权力,不经过我的许可,就乱动地基的?你可知道,这图纸是我们董事长,亲自描绘出来的?”
车间内——
穆佑和林峰,站在一台老式机床前,为某个参数,面红耳赤的争论着什么。
这台老式机床,还是从青云红颜外贸那边拉来的。
叶风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走过:“今天上午,我会教给大家,该怎么把轻卡倒库。都给老子,把头抬起来!咱们是技术工种,不是三叉那种只能下车间的废物。”
废物三叉等人——
正跪在车间地上,用砂轮打磨着车架。
林翠花那得意洋洋的声音,逆风八百里:“俺,我跟你们这些人说啊!谁要是再学王艳那种丑比,不懂得感恩,要做白眼狼!别怪林主任我,心狠手辣。”
“这个世界,真美。”
李东方看着还在为最后十个招工名额,精挑细选“应聘”村民们的老村长,徒增说不出的豪气:“大家都在忙。就我自己,无所事事。奇怪,我怎么没有一点点的负罪感呢?”
自语声未落——
暂时客串秦总秘书的胖姐,从办公室门口喊道:“李董,电话!”
正如李东方对子佩说的那样,周末时,幻影厂已经安装了两部座机。
分别在他和秦明秀、法务一哥颜熙的办公室内。
李东方随口问:“谁来的电话?”
胖姐回答:“新上任的白云县一哥,秦子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