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哪儿?
又是去做什么了?
陈子佩当然不知道。
她只是在看到李东方那身“最上档次”的衣服,还有家里仅存的三块钱不见了后,就猜到他去了县城。
陈子佩高昂的情绪,立即低落了下来。
狗改不了——
不!
是李东方终究没有改变成,陈子佩最渴望的样子!!
陈子佩也只会,像往常那样做晚饭,然后默默的等李东方回家。
天越来越黑,李东方还没回家。
陈子佩实在不放心了,悄悄出门,顺着墙根穿过一栋废弃的院子,躲开街口那些乘凉的人们,来到了村口大柳树下。
继续默默的等待。
就在她越来越不放心,琢磨着是不是去县城方向迎迎时,来了一辆车。
车子停在了百米外。
车子调头回去时,陈子佩就看到一个黑影,坐在一个东西上抽烟。
陈子佩瞪大眼,想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因为太远,看不清。
她又不敢过去——
就在陈子佩犹豫着,是不是过去看看时,就看到那个黑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这不是她最想看到的人。
李东方虽说总是打骂她,可在陈子佩的心里,却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长得帅,身材好,走路的姿势也好看。
陈子佩悄悄后退,就要躲在大柳树后面。
却有她最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陈子佩!你给我过来!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是他?
陈子佩一呆,随即慌忙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是李东方。
他喘着粗气,坐在了一个大大的蛇皮袋子上。
陈子佩走到他面前后,立即习惯性的低头,轻声细语:“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饿坏了吧?”
“你管我?”
李东方恶声恶气的回答。
陈子佩立即闭嘴,双手十指搅在一起,头更低时,悄悄拧身,翘翘的臀,斜斜对着李东方。
这个角度,可以方便李东方抬脚踢她时,最顺脚!
预想中的大脚,却没有踢过来。
李东方从蛇皮袋子上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后肩:“太他嘛的沉了。你背着,回家再说。”
陈子佩点头,右手抓住了蛇皮袋子,在李东方背后亦步亦趋。
在前面走的李东方,悄悄回头看去。
陈子佩一只手,拎着差不多六十斤的蛇皮袋子,压根看不出费力的样子。
李东方的脑门,再次疼了起来。
暗想:“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傻宝贝的手劲会这样大?她要是真对我行凶,一巴掌,肯定能把我的后槽牙抽下来。不行,说什么也得压住她!女人啊,可以刀子嘴、豆腐心的疼她。但绝不能无底线的宠爱她,不然她会上房揭瓦的。”
李东方心里想着,嘴上问:“陈子佩,我打骂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特恨我?”
陈子佩愣了下,慌忙小声说:“不敢。”
李东方冷笑:“是不敢。而不是不恨我。”
陈子佩又慌忙说:“是从没有恨你过。我刚才说错了。”
“那我问你个事。”
李东方脚下不停:“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肯放弃你跑江湖时的那些习惯,每天早上打沙袋呢?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狠心把我揍残废,甚至活生生把我打死?”
“我,我不会的!”
“那你为什么每天都练功?”
“我是怕——”
陈子佩声音很低:“有人会欺负你。”
李东方立即想到了昨晚。
昨晚黑子扑向他时,就是陈子佩及时一脚,直接把黑子踢跪了。
李东方的鼻子一酸,却冷笑了声:“那你发誓!以后,绝不能打我。”
“我发誓——”
陈子佩毫不犹豫,左手朝天:“我如果打你一下,就让我来生还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