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我已经不想再重复很多遍了。而且之前我专程去京城找老太爷谈话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场吧?”明道川明伯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浑浊的眸子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弟,而后淡淡道。
“额,这个…”
阮姓鹰眸老者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跟着一脸无奈:“可是师兄,现在老太爷的口风又变了。他让我们接林丫头回……”
“接小玲回去?呵呵,我看你们是为了陈飞那小子吧?”然而明道川明伯却直接将其打断,冷淡道。
“师兄!”
闻言阮姓鹰眸老者却直接将茶杯向面前桌上一搁,面上那抹无奈、苦笑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亦是一种严肃,他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京城老陈家的一员吧?血脉之情浓于水,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么做,有些过了?”
“过了?我可不觉得!”
闻言明道川明伯显得很平静,可那种平静却莫名更让人毛刺刺、毛骨悚然。阮姓老者都忍不住微微色变。
只见其望着阮姓老者双眸,师弟也不叫了,直接冷淡的直呼其名:“阮经,我和你的立场不一样,所以别把你心中那些弯弯道道,往我身上套。你应该很清楚,小玲就好像是我女儿,我不可能让她受委屈!”
“这怎么能叫委屈?老太爷都已经愿意否认自己当初,想要重新接纳林丫头回去,更别说还有镇国这样一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无辜的人……”阮姓老者有些不服气。
“无辜的人?就凭他也配!?”
可话说到这里,明道川明伯却突然发怒了:“他就是个懦夫!有他这么当男人,当丈夫的吗?若不是小玲护着他,不允许我那么做。二十年前,我就想毙掉他的狗命了!什么东西,呸!”
“还有,阮经你告诉我,这不叫委屈叫什么?二十年前就因为老太爷一句话,小玲便只能黯然离开京城,而且还是孤儿寡母,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现在二十年过去了,老太爷又一句话,就想让她回去,这算什么?怜悯?还是觉得她生了个有用的儿子,又有利用价值了?”
“砰!”
说到这里明道川明伯更是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应声而裂,化为齑粉,猛然神色冷厉的站了起来,森然道:“阮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最后一次!否则,我会翻脸不然人!就算对象是你,也一样。”
一霎间,就算是阮姓鹰眸老者这种人物,也仿佛瞬间置身恐怖的地狱一般,有庞大压力压在他身上,宛若山岳一般沉重,令他骤然变色,瞳孔一缩,甚至连呼吸都凌乱起来。
不过这庞大的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跟着就见其额头微微冒汗,哑然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摇头苦笑起来,道:“你这老家伙,真是,哎……好吧,这事儿我以后不再提了,尽量拖延下去。不过…”
“不过振军他儿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已经到了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医圣堂那些老家伙,甚至就连荀仑都束手无策,不过他却给老太爷举荐了一位江南省北山市的陈姓神医…”阮姓老者观察着自己师兄的脸色,越说越小声。
这时若是有京城圈子的老人在,在听到阮姓鹰眸老者口中吐出振军二字后,恐怕会大大吃一惊!因为在京城,有资格被他这样提起,而且还姓陈,名为振军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位了吧?
陈振军,京城某部常务副部长,也是目前换届最有可能竞争部长之位的候选人之一。作为京城陈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他与另一位陈家第三代男丁——陈振国并称为陈家双虎,无论是在京城,又或政坛上,都声名极大。
“这才是老爷子又让你过来的真正目的吧?”明道川明伯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弟,又面无表情缓缓坐下来,冷淡道。
闻言阮姓鹰眸老者有些无奈的摇头道:“总归是血浓于水,再者说,振军的儿子总是无辜的吧?”
这一次明道川明伯倒是没有反驳,因为确实,孩子总是无辜的。
“还有我这一次过来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这个,而是我们地组追查到一件事儿。”
可就在此时,阮姓鹰眸老者却突然语气郑重起来,望着明道川明伯满脸严肃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从无崖山传来的消息?”
“你是说无涯宫被灭门的事情?”
闻言明道川明伯微微皱眉,缓缓呢喃道:“我记得无涯宫老祖李拨通还没死吧?而且那老家伙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古武者先天中期境界,怎么会…被灭门了呢?”
无涯宫,乃是华夏古武者圈子赫赫有名的武学大宗大派,拥有至少两位古武者先天强者坐镇,甚至其中一位无涯宫老祖李拨通,更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古武者先天中期境界,底蕴深厚无比,远非什么‘十一大二流古武者宗门’之流,能够相提并论的。差距显而易见。
事实上,所谓‘十一大二流古武者宗门’之流,在真真正正的古武者圈子内人眼中,其实也就是种笑谈。也就只有无涯宫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古武者圈子内的武学大宗大派,才能让圈内人感受到威慑力以及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