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毕竟不是太平时期,都督府如何会让人大白天的在城里闹事?闹事的人被捉到了,直接就是当作乱军关起来送去汉中。所以这个巷子,可不只一双眼睛在盯着。
男子说白了,也就只是平夷城里老鼠一般的人物,如何敢在这种地方强来?
如若是到了夜晚,在无人的偏僻之处,他可能还有几分心思,但这里却是万万不行的。
和他一样混在阴暗处的人,那些敢在白日里坏规矩的,早就不见踪影了。
所以面对妇人的这番话,男子只能悻悻地说道,“你们能逃过这次,难道下一次就不吃食了?”
同时心里在暗暗盘算着,这城里还有自己不熟的地方么?我看明日你们往哪跑?一个蒸饼不行,难不成再加半个还不愿意?
“那是我等自家的事,不劳郎君关心。”
妇人忍住恶心,勉强笑了笑,看到孩子不哭了,拉着女郎便走,同时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男子看着两人离开巷子,仍是不死心地跟上去,想要看看她们晚上宿在哪里。
哪知走到巷子,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只见那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淡淡地说道:“别追了。”
“哟,李老哥,今日怎的是你在这?”
男子看到那人,当下便点头哈腰地问好。
那被唤作李老哥的冷淡地看着他,说道:“听我一句劝,别追了,”
说着又向着巷子呶呶嘴,“还想要的就赶快去,再过些日子,只怕你就没机会了。”
男子听了这话,当下差点就尿了,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兵头,连忙赔罪着说了一声:“李老哥,我平日里可啥都没干啊!再说了那事,都是你情我愿,我真的没干过强迫她们的事。”
李老哥讥笑地看着他,“就你这没卵的模样,除了能欺负娘们,还能做什么?平日要不是老实守规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这李老哥虽是有心,但也无力,毕竟他就是救得了一个两个,又能救得了这么多?所以也只能让她们苦苦地找些吃食,不然还能让她们饿死?
想到这里,李老哥就感到一阵厌烦,直接一脚过去,直接把人踢了个跟头,喝骂道:“天杀的鼠子,就知道往女人
妇人和女郎离开巷子,到了一处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妇人看着那女郎怀里的孩子已经不再哭闹,便对着女郎说道:“孩子你也吃一口吧,别把你饿倒了。”
女郎摇摇头,仍然小心地喂着孩子,“阿姑,娃儿还没吃饱呢,他吃饱了我再吃。”
“你先吃一口,缓些力气,孩子等会还有。”
女郎吃了一惊,终于抬起头来,这才想起阿姑如何会得到这碗糜子的?
“还有?阿姑,这糜子哪来的?怎会还有?”
妇人怜爱地看着女郎,再看看孩子,眼中泛着泪花,“这些日子,为了咱家这唯一的血脉,苦了你了。”
虽然阿姑对自己从未说过什么,但这种对不起自家阿郎的事情,又如何能摆得上场面?往日里彼此之间也就是心照而不宣,好歹留了一分颜面。
刚才只顾着关心孩子,没曾想此时阿姑突然说破此事,女郎心里不禁又羞又耻,当下抬不起头来。
“如今咱家,除了我们,就剩下这个唯一的血脉了。以后去了汉中,没人认识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就成,把这里的事情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