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犏牛拦腰抱了她娘一下,不然牛氏会要了乔荞的命。
火钳子没有插进脖子,没有烫到乔荞的脸,但烧伤了她的脖子,右侧的肉被烧开一道口子,里面的肉象被烫熟了一样翻着白色。
乔荞昏死过去。
她以为自己会死去,结果剧烈的疼痛让她在两天之后的深夜醒了过来。
伤口已被牛才人处理过了,涂抹上了草木灰,又掰开她的嘴灌下了一碗浓药汁。
当时,依着牛氏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乔荞了。
“活活疼死这个贱货好了,死了我再花钱给我儿买个婆娘,保准比她年轻漂亮!”
牛氏瘪着嘴看着放在炕上的乔荞止不住谩骂。
牛才人边治理伤口边劝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既然进了你们牛家的门,已经成了犏牛的媳妇,你何必又耿耿于怀盼她死呢,她能活下来是她的造化,若是伤口化脓活不下来,也算没缘在你家享福。”
牛氏不想听他这些废话。
她盯着乔荞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等牛才人忙完请他到屋里叙话。
“仙人,你看我这大儿媳妇死了,冬娃子犟得像头驴,非要给他娘办丧事,你说说看,一个吊死的婆娘值得这样大操大办吗?”
牛才人捋着胡子眯着眼,心里明白牛氏是舍不得花钱,这个女人精明得如同狐狸,年轻时和自己好过一阵子,牛窝堡子的人都知道牛氏藏着大把的金银,而在牛才人身上牛氏顶多买过几包烟搪塞他。
“你得迁让着冬娃子,也要看在牦牛的面子上,凡事不要做绝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和我都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有些事得看得远一些,将来我们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呐!”
牛才人给出主意。
牛氏掂量着他的话,在油灯上烧着一锅烟,将烟斗递给牛才人,看他吸烟,凑近了说道:“你看我那二儿媳妇能活吗?卖她的毛有德说三十几岁,我咋看她四十好几了,犏牛折腾了他一个月了,也没见她怀上。”
牛才人吐出烟笑起来:“你倒是着急得很!我刚检查了她的伤口,所幸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着命脉,不然你两个媳妇的丧事要一起办了。就算她四十好几也能怀上,只要没结扎,没绝经,哪有怀不上的道理。”
牛氏揣摩着牛才人的话,想起毛有德赌咒发誓说乔荞未曾结扎,人贩子做人口生意,别的事可以做假,但生育上从不敢胡说,他们知道买家花钱买女人图的是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嘛!
“仙人,万一是我家傻儿子的种子不行呢?”牛氏脸上满是担心。
既然乔荞死不了,就得履行做媳妇的责任。
“有的是办法,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不是还有你家牦牛吗?他可是三个娃的爹!”
牛才人说完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离开了。
牛氏听懂了他的话,一下子心结解开,笑着在牛才人的肩上掐了一把。
......
乔荞在两天后的深夜醒来,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她冷汗湿了全身。
没有了桃花,便没有了伺候她的人。
犏牛被她的叫声吵醒,点亮油灯,愤怒地蹬了她一脚。
“你,你,你,快睡!不,不,不然,我,我——”
他说着手伸进了乔荞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