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念叨着坐在了坟边,她用手刨着地上的泥土,捧着放在了青杏的坟上。
泥土还没有封冻,有石块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象一枚熟透的浆果滚落在地上,转眼被杂草淹没......
乔荞在青杏的坟边坐了很久,她将心里的难过一一诉说给青杏听,她相信青杏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她想着过几天去问问枫城公安局的人,关于青杏的案子、刘明喜的案子到底要拖到啥时候.......
到河滩家门口,乔荞从车上跳下来,刚要进门,听到对面有人喊:“梅英她娘——梅英他娘,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要给你说。”
是王翠芬。
乔荞的脸一下子冷若冰霜。
王翠芬跑了过来,边跑边摘下围裙和袖套,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看得出她在养鸡厂忙着,为了在乔荞面前展示新买的毛衣她还脱了外套假装打土。
“你有啥事?快说吧!”乔荞不想面对她。
“还能有啥事?还不是娃们的事情,你家招弟去了省城上班工作,我还想着我家二狗配不上她会死了心,我们也没有做亲家的缘分了,谁知这两个都是痴情种,谁也离不开谁,前几天我去了城里才知道二狗早不在咱们枫城了,他老早去了渭东,为的是能和招弟天天见面——”
“你说什么?”乔荞的眼前一黑,她扶住了门框。
“我是说既然他们两厢情愿难舍难分的,不如你把你的条件降低一些,趁着我们年轻,不如今年过年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王翠芬脸上难掩得意。
王二狗去了省城她才高兴,她巴不得自己的儿子白领回一个儿媳妇。
照目前的形势,乔荞工程没包成回到了大李庄,马小国又得病死了,就连红星厂都临近倒闭。
乔荞早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王翠芬就等着她这只凤凰落架的一天。
“你别做梦了,王翠芬!我的条件就是最低标准,少一样都不行,王二狗有本事跑省城去,那就让他有本事依了我的条件来娶我闺女——少一样都不行!还有,他要是真和招弟保持往来,我可以去给招弟的学校说一声——咱们村里的小学正好缺老师,让她来大李庄上班,我看她还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胡来!”
说完一脚踹开了院门,推车走了进去。
王翠芬的血涌上头,她没想到这个婆娘霉运缠身却性情刚烈。
“就怕你没本事管住你闺女!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性子吧,打肿脸充胖子没有用——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女企业家啊,你都不如我一个养鸡的!”
王翠芬骂骂咧咧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