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利来诧异道,“咦,大伯怎么没回来?”
丁壮道,“住在你钱大伯家了。”
看爷爷一脸轻松,那件事应该办成了。
丁香问,“成了?”
丁壮大笑道,“成了。午时捕快秘密抓捕了孙大头,孙大头熬不过重刑全招了。县太爷和县尉大人亲自带人去蒋家搜捕,在暗室中找到金婶,连着蒋大棒一起抓了起来。哈哈,我看到他们被抓才往回赶。你爹还要办一件大事,会在钱家住几天。”
丁钊会想办法花重金买通衙役,把蒋大棒和孙大头的左手废掉。
不说蒋大棒和孙大头窝藏要犯,他们平时也没少干违法犯罪之事。之前有人力保,而这件事一出没人敢保。
丁壮举起左手看了看,没想到这个血海深仇就这么报了。只不过不是自己亲手废掉那两只手,总有些遗憾。
两日后的傍晚,夕阳西坠,彩霞满天。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刚刚正月中下旬,树枝上已经抽出了点点新绿。
丁香又和两个哥哥在门口等爹爹。
终于看到丁钊了,他满面春风,一手抱着一坛酒,一手拎着几个油纸包,离老远就能看到他呲着大白牙笑。
几个孩子迎上去。丁立钊接过酒,丁利来接过油纸包,丁香四肢并用往爹爹身上爬。
她才六岁半,还不满七岁的。
这一刻,丁香觉得日子过得实在快,转眼她就快成大姑娘了,跟爷爷和爹爹要有距离感了。
丁钊哈哈笑着,抱起闺女。
他花了三百两银子上下打点。衙役在给那两人上拶刑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左手五根指头全部夹断。
这是跨省大案,不止上报了胶东省布政使司、安擦使司,还上报了刑部,扬州那边要抓跟人贩子有勾结的几家私馆……
惦记闺女的坏人都抓住,能睡个安稳觉了。
丁壮听说那两人的左手都废了,高兴得眼圈发红。
丁钊说道,“听上刑的衙役说,蒋大椅跟金婶是亲戚关系。蒋大棒供述,三年前他注意到咱家香香,就是听了别人的议论,说丁……”
他把“红鼻子”三个字咽下,又道,“说丁老掌柜爱吹牛,随时随地都在说他孙女如何好看,如何聪慧,如何像冯素贞,将来要考女状元。他便上了心,让人悄悄来北泉村打探。
“听说小女娃是少找的好人才、够聪慧,就起了买下来的心思。狗娘养的,蒋大棒想得更美。买下香香后他不会卖,而是让金婶寄养去那个地方,他出钱让人调教,长大后由他卖高价。”
丁钊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瘦马私馆”,色艺双绝的瘦马最高卖到过八千两银子的话,气得用拳头敲了一下桌子。
“爹,香香遭的那个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你爱吹牛,以后可不能再吹了。”
丁立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爷爷吹牛被同窗笑话的也,也幽怨说道,“吹牛,说大话,真是害人不浅。”
丁壮也后悔不迭,自己的宝贝孙女,因为自己喜欢吹牛差点遭大罪。
他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又鼓着眼睛骂道,“老子早就没吹牛了,还用你们说。那个孙大棒忒他娘的可恶,改天你再花些银子,让那牲畜遭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