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席跞方正正站在他爹面前,挡着穷奇。“孩儿和师兄刚巧路过,左右无事,于是延请师兄到家里小坐。”
庄银一听席跞方把自己抬出来只得绕过穷奇,挺直腰对上席跞方父亲的视线。而这一眼,着实惊艳。
眉如柳叶,眼若粲星,唇染朱丹,肤如凝脂。
——卧槽!
“晚辈失礼了!”心中百万只羊驼呼啸,庄银面上却得维持恭谦的态度,诚恳地向人道歉。“晚辈庄银,冒昧登门,空手而来,望前辈见谅。”
“无妨。既是我儿师兄,兄者为长,称一介山野莽夫前辈实是折煞我了。”席跞方的美人爹弯唇一笑,当时庄银就傻了。
——卧槽尼玛!
“晚、晚辈唐……唔!”好不容易从文邹邹的措辞里找出中心思想,庄银正要回话忽然腹中灼烫,丹田内灵气涌动,藏在他内丹里的罪己剑脱体而出,透着不详的黑气萦绕剑身,渐渐凝聚成人形。
“阿攸!”人影由模糊变得清晰,黑色褪袪,染上分明的色彩,最终显现于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玄袍男人。
锦衣华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阿攸是什么鬼?
“阿攸阿攸,本座帮咱们儿子把媳妇骗到手了,你看儿媳妇如何?”黑气凝结的人影扑向前拥住他口中的阿攸,奈何终究只是虚影,作为依凭的剑悬停在咫尺之处,虚幻无形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锡溟一句话,所有人都呆住了。
穷奇心叹果然。
“席跞方,你爹就是阿攸?”虽说信息量颇大,三观早已在现世被刷得渣都不剩的庄银还算镇定,并且迅速理清思路……个鬼!
儿砸是什么!儿媳妇又是什什什么!!不,重点不在这里,他该思考的是席跞方到底是什么……
“爹?”席跞方向来转得飞快的脑子转不动了,他已经被自己的推测深深震憾。
“先进屋再说。”方攸青——席跞方的爹——的眼神自喜悦转为哀伤不过刹那,又极快的归为平静。“大猫不许进来,省得碰坏家里物品。”
闻言庄银边忙对惨糟嫌弃的穷奇投去关怀的目光,席跞方的美人爹绝壁不是省油的灯。没被吓到,反能把穷奇称为大猫的人简直绝了。
“阿攸,大猫也是客人。”锡溟回头望了眼穷奇,劝道。
“那便一同进来。”方攸青回身进房,锡溟得瑟地尾随其后。
穷奇鼻子里哼哼两声,回瞪庄银。浑小子还有空闲嘲笑它?
“席跞方,你一家团聚,咳,我怎好去打扰。不如我……”庄银权当没看到,低头装作裣衣在的样子随口说。
意外的是他没有听见熟悉的“师兄”二字,倒是穷奇开了口。
“进去吧,他时日无多,先听听那家伙的话。”穷奇一本正经说着意义深刻的话走进大门,然后——卡住了。“嗯?肩……过不去。”
“你该减肥了二虎子。”庄银语重心长的摸摸穷奇脑袋,施术将穷奇成小猫的大小。
“小子!”
“进去再把你变回来。”庄银伸手捞起小穷奇跨进屋里。席跞方在原地又站了会儿方才动身进门。
比起庄银,他才是最受冲击的。
“爹,锡溟前辈究竟是?”席跞方第一次开门见山,对着自己的父亲。
方攸青对真相或许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他抿紧唇半晌说不出话。
“你爹害羞了。本座也是你父亲,好儿子快叫爹。”锡溟一脸得意洋洋,笑的非常欠揍。
“父……亲?”席跞方攥紧拳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不敢想像,如自己般扭曲的存在师兄能否接受。男男生子这种事逆天而为,闻所未闻。“我真的没有娘亲吗……”
席跞方问的比较隐晦,庄银觉得以对方的智商大概是得不到答案的。
“嗯?”锡溟扭头去瞧方攸青。“莫非阿攸你……娶亲了?!”
“跞方,你是我和锡溟的孩子。”方攸青没理会锡溟,似是终于酝酿了足够的勇气,将他们的过去一一道来。“而你本不该叫席跞方,但我想你随锡溟。”
方攸青原是前魔教教主之子,三十年前魔教被武林正道逼出中原,隐退于方跞山,遗忘武林、种田桑蚕。但所谓的武林太久没有争斗就仿佛缺了什么,二十年前,正道武林找到魔教的藏身地,并对魔教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故事便是从此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