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张猛脸上也没流露出来,顺着徐北的话跟他说笑了会儿。
早市过了,徐北的摊子渐渐冷清下来,张猛就带着他到河边,与他说起码头停靠的船只都是从哪里来的,船上装的又是什么货,这些货在什么地方比较受欢迎,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也许是更看重徐北的性子与为人,张猛这次将自己知道的这些渠道都说了出来,他与船上的人常跑这条线,对这条线上的道道门清。
徐北知道张大哥这是在指点自己,用心将他说出的这些情况记在心里,想着等回去了,让敏庆帮他在纸上记下来,记性再好,说不得也有记错遗漏的时候,同时,心里对张猛也感激得很,不管他是何来历,对自己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对这时候的他尤为可贵。
除了自己人,谁会将自己摸索出来的生财之路告诉别人。
渐渐地,徐北心里也理出了一条线,自己要怎么利用这条线进行倒买倒卖。这种事上辈子他常干的,正经做起物流生意之前,他就天南海北地跑过,利用地方差价很是赚了不少。
这古代社会交通不发达,只要胆大的,又有门路的,肯定能闯出头,当然想要做大,恐怕还得要非常强硬的背景了,就如张大哥这样的,否则南来北往的那一道道关卡就够他们受的了,尤其现在南北关系紧张,一趟货运下来赚取的利润恐怕还不够那些当差的盘剥的。
因此,徐北现在也只想做些小买卖,先将眼前的日子过下去,再说了,他还有一项神奇的金手指,在这具身体内活过来后这金手指也跟了过来,有了它,做同样的事他能比别人挣得更多。
上辈子,他无意中在一个地摊上看到一只铜制貔貅,不知怎的就得了眼缘将之买下,当成吊坠一直随身佩戴着,后来得罪了道上的一个帮派被人搞了一下,差点一只胳膊保不住,也是那次,他发现脖子里戴着的铜制貔貅不见了,可脑子里多出了个灰蒙蒙空荡荡的地方。
早年在乡间,他是听着那些神鬼怪谈长大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灵异事件倒没让他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花了几天功夫就接受了,还摸索出这个突然出现的空间的用处——储物,于是,在早期的倒买倒卖中他就充分利用上了这个莫名出现的空间,等到后来他再也不用为钱操心的时候,这个空间倒是用处不大了,专门用来存放他四处搜集的珍奇古玩还有储备起来的黄金。
等到在这个身体里醒转过来后,他试过联系貔貅空间,起初并没找到它的存在,徐北以为他换了个身体就失去了那个作弊一样的空间,心里稍稍惋惜了一下,可不想过后几天脑子里又慢慢浮现出那个空间的痕迹,欣喜若狂之下发现空间比上辈子的小得多,而且上辈子藏在空间里的宝贝与金条都不见了,也没让他有多少沮丧,只要这个空间还在,他就有信心再挣出一个不菲的身家。
张猛拍拍徐北的肩说:“其实干我们这行最赚钱的还是跟那些蛮夷的交易,那些蛮夷部落贫瘠得很,要是有门路,运上一批生活物资,挣到的银子够普通人家活一辈子的了,不过定北王辖下管制得非常严格,行商的资格很难获得,不过……”
张猛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因为利润够大,定北王也管不住手下将士的野心,有些人收了行商的孝敬,还专门派了军队暗中为那些行商护航,私底下与那些蛮夷部落交易,换回大批的毛皮与珠宝。不过,兄弟,不是哥哥的吓唬你,不管这其中利润多大,尽量少沾,否则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人头落地的事,你可是有个宝贝弟弟要养的,这险冒得不值得。”
之所以提及此事,张猛是担心他这个弟弟被旁人利用了,成了别人的马前卒和炮灰,因一时贪念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
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官商勾结的走私嘛,上辈子徐北也干过的,不过因为他有个作弊的空间,没让人抓着把柄,也因为收手得早,才没跟其他人一样落到蹲大狱的下场,这辈子,徐北当然会更加谨慎,若非绝对安全他是不会碰的。
徐北心里想着面上露出感激之色,说:“张大哥,我知道了,那玩意儿哪是我能沾的,我求的就是个稳妥。”
“这就对了,将来你弟弟考出功名,就轮到他来报答你了,到时你日子也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