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飞顿时就觉得晴天霹雳当头而下,怎么会这样?
“既是如此,那么本官便依法而判,柳云飞杀人未遂,判苦役三月,来人,带下去。”
“早。”有衙役上来带人。
柳云飞在恍恍惚惚中被人架出了公堂。
“柳云龙。”
“草民在。”
“如果现在让你认祖归宗,却要承担你生身之父的罪业你可情愿?”
柳云龙毫不犹豫地道:“草民情愿,”顿了一下,“草民斗胆问大人。”
“说。”
“不知草民之父如今何在?”
“总归是没死就对了。”
堂后顾清风:“……”
柳大山劝道:“云龙,你要想清楚。”
“义父,生恩养恩一样大,他再坏也是我的父亲,如果能为他所犯的罪孽做些什么弥补的话,孩儿愿意去做。”
陆小凤在堂上点评道:“孝而不迂,很不错。”
有时候单纯的因为对方坏就选择视而不见或者简单粗暴的跟其断绝关系都不是好做法,就像当初那个文家老四文信一样,装聋作哑就能当文家没做坏事吗?
然后,小凤姑娘就想到了自己,她做为包青天世界里著名奸臣庞太师的女儿绝对是有这个发言权的,根本就是切身体会啊。
展昭对此亦深有感悟,很是意味深长地回瞄了妻子一眼。
小凤姑娘毫不客气回了一个白眼。
柳大山见劝说无效,不由很是担忧地看着柳云龙道:“不管如何,你只要知道还有义父在就行了。”
“多谢义父。”
“退堂。”
衙役们喴完退堂便拿着堂仗撤了,而堂上柳氏父子和父女包括陆小凤、展昭以及四大侍卫都没有动。
“顾清风,你可以出来了。”
柳家父子三人面有困惑。
顾清风脚步凌乱地从后堂奔出,一见堂下那个年轻人便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云……龙……”
柳云龙神情微震,然后去看陆小凤,却见她以单手支颌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很是没有官仪,瞬间之前对神断凤姑娘的那种敬畏崇拜之情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传闻中的神断凤姑娘现实中实在是略有些崩坏。
形象有些崩坏的小凤姑娘懒洋洋地开口道:“别看我啊,他就是你那个被我扣了罪犯帽子的生身父亲,当然,他没犯事,我就是随便吓唬你一下。”
……
大人,您这样随便真的好吗?
“姑娘,您就别开老奴玩笑了。”
“好吧,不打扰你们父子相认了,”小凤姑娘倏地起身,走下堂去,“展小猫,走了,你还没带明耀飞高高呢。”
展昭就这样被自家小凤姑娘给拽了一只胳膊拖走了。
四大侍卫低头跟上。
剩下的人全部:“……”
顾家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咱们就不多了了。
另一边,展家小包子在得知爹爹要带自己飞高高的事情后简直是眉开眼笑,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下就抱住了亲爹的腿。
小禾表示:不能直视。
小凤姑娘则表示:回去睡午觉去。
小禾:小姐你也着不多一点啊。
“我是真的很困啊。”说着陆小凤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小禾没话说了。
等陆小凤睡醒,展昭就找她谈话了。
“顾老先生的事就算是办完了,那崔知州的事呢?”
陆小凤正在由小禾帮着梳妆,口吻甚是不经心地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小凤,我在跟你说正事。”
“我也在正经说事啊。”可不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么。
展昭:真没看出来你有认真到了哪里去。
“这事不能大意。”他忍不住提醒她,如今他们还踩在人家的地头上,总要万事当心的。
“安了,没事,不是还有那些阿飘帮我盯着么。”
展昭噎住,这个他倒真是忘了。
这神神鬼鬼的,实在是……有时候,他甚至担心某天睁开眼,他的妻子就突然消失在这个世上,徒留他一人。
展昭暗自攥紧了手心,不会有这种事的,是他自己乱想了。
小凤姑娘却还在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最近总觉得越来越懒,而且刚刚还有些恶心,这又不是暑九大热天的……”
小禾正在帮她插簪的手微顿,目露狐疑。
陆小凤一边说一边以左手按在了右手的脉博上,“我还是把把脉看看吧。”
一听她说把脉,展昭也惊了,认识这么久,她唯一一次生病就是那次在歙州,烧得简直恐怖吓死人。
“咦?”
“怎么了?”小禾和展昭异口同声。
陆小凤重新切脉,然后朝着某猫瞪了一眼。
展昭莫名其妙,但还是担心地问:“怎么了?”
“有了。”
小禾第一个反应过来。
展昭愣了下,尔后大喜。
“真的吗?太好了。”
陆小凤伸手在鬓角轻搔了下,不无担心地道“这可怎么办,生的时候是大热天啊,天呐,煎熬的月子。”
小禾笑道:“好了小姐,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奴婢到时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不可能,热天坐月子舒服得了才有鬼。”
“小姐,你注意胎教。”
展昭则担心地道:“还好你最近没有爬上跳下的。”
小凤姑娘不乐意了,“喂,展小猫,你别说得我好像跟颗跳豆似的好不好?”
小禾插花,“小姐,几个月了?”
“不到两个月,”陆小凤蹙蹙眉,“我还以为天气冷所以月事推迟了呢。”果然是大意了。
“那小姐接下来可要注意养胎,别再风风火火的了。”
“好吧。”
展昭道:“崔知州那边我会盯着。”
陆小凤摆摆手,“也不用刻意盯,我们发出去的信应该也快有消息了。”
“说的也是。”展昭放心了,“那你好好安胎。”
不怪展昭和小禾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实在是某人的孕期常常让人心惊胆跳的。
这就是素行不良的后遗症。